“我隻有這個。”
時梔從口袋裡掏出貓爪棒棒糖。
這麼一看,娘們唧唧的粉色東西有些上不得台麵了。
她垮下肩,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呢喃聲說道,“唔……反正你大概率是看不上的。”
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是什麼巧婦。
時梔覺得這個任務要黃了。
她捏緊檢查單塞進口袋,捏緊貓爪棒棒糖:“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
她欲轉身往檢查室排隊,一隻手臂伸到她麵前,輕易擋住她的去路。
黑色製服襯得男人的臉白淨又冷漠,被紅血絲包裹的白眼球死死盯著她手裡的貓爪棒棒糖。
“等等。”
貓爪棒棒糖是醫院裡絕不可能出現的單品。
而唯一能搞到這種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的男人,隻有可能是季淮川。
她藏起來是什麼意思?
舍不得?
男人眼神驀地變深,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誰給你的?”
就算知道是那個男人的東西,他還是想親口從她嘴裡確認。
“季院長。”她乖乖回答。
“他給你就收了?”
顧嘉讓的聲音聽起來情緒不是很好。
手掌攤開在她麵前:“給我。”
時梔:“?”
我以為你想陪我去,結果你想白嫖?
這怎麼行!
時梔把糖果往口袋裡一塞,寶貝似的捂緊:“這可不行。”
顧嘉讓沉默。
盯著她的眼神越發複雜。
她和季淮川的關係究竟進行到哪一步了,讓她連一塊糖都舍不得給他?
顧嘉讓不敢細想。
他甚至都不敢問。
害怕心底那個答案變成事實。
“時梔。”
顧嘉讓的聲音帶著讓人不容拒絕的堅定:“聽話。給我。”
“你怎麼能搶人東西呢。”小姑娘委屈極了。
顧嘉讓:“……”
她以為,他是在跟她搶棒棒糖?
顧嘉讓都要氣笑了。
她是真不懂,還是裝的?
對上女孩澄澈又懵懂的眼神,在心底痛恨她的單純,儘可能穩住情緒壓低嗓音:“交換。”
“我給你巧克力。”他低聲哄她。
“我不要。”
時梔拒絕地很乾脆:“我現在不想吃巧克力。”
他撚了撚指間,努力克製不去擰斷這不聽話的小家夥的脖子。
白皙的手指握成拳頭露出蒼白緊繃的骨節,很快又鬆開。
這個細節音音沒有錯過。
它呼喚時梔:【糖,給他!】
時梔:【白給?那不行!過兩天要是副本不給飯,我這還能扛一天。】
音音:【他剛才對你動了殺心你知不知道?他想換你就跟他換,乾嘛跟他犟!】
時梔:【可是我真的不想吃巧克力啊!他怎麼能強買強賣。】
音音:【。】
你不會以為,人家是真的想吃你的貓爪棒棒糖吧?
音音開始羨慕時梔。
有時候神經大條也是一件好事。
起碼在對麵男人快要掐死她的時候,她都感覺不到危機。
顧嘉讓的眼神變得黝黑又深沉。
一塊糖而已。
不至於。
他不過是看不慣小姑娘把一塊破糖緊張兮兮地護在懷裡罷了。
“你把糖給我,我陪你完成體檢。”
嗯?還有這種好事?
時梔眼睛一亮!
“成交!”
她的笑容明媚又閃亮,對貓爪棒棒糖的不舍似乎比不上他答應給她的陪伴。
這個認知使顧嘉讓的表情變得有些彆扭。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他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