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川語氣平靜,好像丟了的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病患,“警衛隊就在走廊,你不問他們,問我做什麼?”
頭頂的光打在季淮川身上,他皮膚很白,白大褂下總是穿著得體的襯衫,西褲。平日裡總是一副斯文又冷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但如今這份冷漠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撕開了一條裂縫。
那雙鏡片背後的雙眼閃過寒光,“你好像很急。你們什麼關係?”
“季院長也會關心這個?”宋奕挑眉。
“不。”
季淮川重新按下上行鍵。
電梯門緩緩打開,慘白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宋奕看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是一種近乎不屑的嘲諷。
“我不過是關心我的試驗品似乎變了。”
“但這個變化應該不是壞事。”
“最起碼,看著很有趣。”
季淮川低沉嗓音不急不緩,低笑一聲:“一個沒心沒肺的殺人犯,是墜入愛河了嗎?”
宋奕抿緊唇,五指死死攥成拳,恨不得可以一拳打爛這個男人的臉。
“她會理解的。”
她說過,相信他。
“她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季淮川長歎一聲,“你對她動了心,那她呢?”
“我看未必吧。”
季淮川了解宋奕,三言兩語就挑撥了兩人的關係。
他一腳踏入電梯,優雅轉身,像是一個勝利者,嘴角噙著笑:“她對所有人都一樣,你又不是唯一。”
季淮川按下電梯數字,沉重的金屬門緩緩合上,在門縫快要消失的瞬間,男人的餘光不著痕跡地瞥向角落的垃圾桶,那裡露出貓爪棒棒糖粉嫩的一角。
季淮川閉上眼冷笑。
小東西太軟,總是能給他招惹來一堆不懷好意覬覦她的男人們。
預備合上的大門突然被一隻大手扒住。
宋奕從外把門扒開,“你知道她在哪。對不對?”
這也是一種猜測。
宋奕要賭。
即便是得罪眼前的男人,他也要為時梔博一線生機。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季淮川的表情比之前冷了很多,“宋奕,放開。”
宋奕對他的態度也不惱,“行,那我跟你一起上去。你不是想要研究我夢遊殺人的細節嗎,我答應你接受催眠。”
季淮川一直想用催眠挖掘當時的作案細節。
不過宋奕的自我意識太強,他無法成功催眠,於是這個方案便被他擱淺了。
“前提是,你幫我找到時梔。”
季淮川垂下眼。
不得不說,宋奕提了一個很不錯的交易。
很難讓人拒絕。
但今天他沒這個心情。
“如果你是希望我通過監控查找她的下落,那很抱歉,監控前兩天被人黑了,都壞了。”
宋奕臉色一怔,“怎麼會?全部都壞了不可能!”
“我騙你沒有意義,你現在去看看,這些地方的監控有哪個還開著?”季淮川指了指天花板的角落。
監控上積了灰,原本亮著紅光的監控燈都是黑的。
季淮川沒有說謊。
宋奕握拳。
“抱歉,這件事我愛莫能助。”
季淮川準備再次關上電梯,卻聽到宋奕說。
“季院長。”
“你該不是為時梔丟了你給的棒棒糖,在生悶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