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子軟的跟麵條似的。
病號服的厚度有多薄,時梔比誰都清楚,這一趴,她都能感受到這人冰冷徹骨的體溫,快把她凍僵了。
“你就是引起騷動的那個人類?”
聽他這麼說,時梔的心跌落到穀底。
還是被發現了。
可惡!
時梔掙紮著要起身,可身下的人識破了她的秘密,哪裡肯放手!
少女輕輕一動彈,蕩漾起的香氣叫人難以忍受,黑眸深沉難見清明,喉嚨也變得乾澀,眼中隻留下她脖子上跳動的大動脈在勾引著他狠狠撕下她的血肉,將她徹底吞入腹中合二為一才是!
“你,很特彆。”
他的手指順著她光潔的後背往上滑,一節節的脊骨無一幸免,像是在撫摸愛寵,一下又一下。
時梔趴在他懷裡,默默忍受後背的麻癢感,禁不住用手指去抓男人身側的床單,發白的指節說不清手的主人是清醒還是沉迷。
“留下來陪我?”
“我保證不殺你。”
這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他是在通知她。
男人的雙眼突然變得像兩個黑洞一樣,一張慘白的臉空洞無神,他張大嘴朝著時梔的大動脈咬下去!
“咚咚咚。”
“唰——”
大門被人推開,季淮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起床上的被子,“小貓”被他藏進懷裡。
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
這個擁抱很緊,絲毫沒有考慮被擁抱的人的感受。
時梔快要窒息了。
她發出掙紮的鼻音,肩背聳立,無奈男人比她力氣大,被子又厚重,這樣一抱,像是抱著團被子。
“季先生,院長讓你一會去接受心理疏導。”
男人雖然口口聲聲喊他季先生,但卻沒有絲毫尊重。
砰!
房門關上。
藏在被子裡的時梔覺得不對勁,她聽到那人並沒有走,甚至還在靠近,她隱隱聽到電棍發出滋滋滋的響聲。
“季先生怎麼了?是有什麼不服嗎?”
透過被子的縫隙,她看到有一雙穿著黑色長褲的雙腿立在床前,男人腳踩一雙軍靴,卻是她從來沒聽過的聲音。
“區區一個殺人犯的後代,神經病,殺人犯!你在這拽什麼拽?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給老子跪下!聽到沒?否則今晚老子關你禁閉你信不信?”
季淮川抱緊懷裡的人,眼神冷漠,不為所動。
“你敢無視我?”
男人憤怒皺眉,“今天老子就要替那些無辜的受害者電死你這個神經病!殺人犯——”
男人一甩電棍,高高舉起往他身上砸下去!
滋滋滋——
時梔害怕地抓緊男人胸前的衣襟,渾身緊繃。
時梔:【音音!想辦法護住他!快!我被他抱得這麼緊,等下我也得被電!】
音音:【那個“惡魔的詛咒”你可以用!】
時梔:【那你還愣著乾嘛!用啊!】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季淮川抱緊懷裡的“小貓”,準備像往常一樣接受這些警衛醫護帶來的暴力,但隻有一眨眼的瞬間,電棍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戳進了警衛的嘴巴。
咚!
警衛倒地。
一股燒焦的氣味飄在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騷味,令人作嘔。
有人救了他?
季淮川把縮在被子裡掩耳盜鈴的小家夥挖出來。
四目相對,時梔先開口——
“你沒事吧?”
時梔跪坐在他的雙腿間,這才注意到他病號服下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想來這種霸淩不是第一次。
結合在走廊上女護士的表現,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點可憐。
時梔眼底的同情沒有逃過他的眼,男人垂下眼整理好淩亂的病號服,遮住身上的疤:“你乾的?”
“不是我。”時梔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