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身體因緊張而顫抖。
“我和他的婚約還沒有解除。”
“你彆生氣。”
時梔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身體不受控製,眼淚簌簌往下掉,“……對不起。”
嗓子啞啞的,怪可憐的。
算了。
脖子上的手鬆開,顧嘉讓把她摟到懷裡,歎了一口氣。
“江承遇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婚約的事我來處理。”
“以後彆理他。”
江承遇從小看他不順眼,什麼都要和他爭。
二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年輕時候江老爺子在外做生意認識了顧嘉讓的母親,兩人有過短暫甜蜜的戀愛,結果這男人一聲不吭離開,她卻有了顧嘉讓。
她生下了這個孩子,給了他足夠的愛,卻在他八歲那年,被人罵小三,努力工作撫養顧嘉讓卻被江承遇的母親陷害入獄。
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堅持上訴,積極表現,卻在獄中被一個神經病失手捅死。
江承遇母親是開心的,隻是她沒想到,她因嫉妒犯下的命案會把一個惡魔帶到人間。
顧嘉讓用同樣的方法陷害江承遇的母親,讓她死的比母親痛苦一萬倍。
後來又接手這座瘋人院,用極端的手段折磨這裡的病人。
不正常的人,都該死。
他是這座瘋人院裡真正的惡魔。
他把精神病人當畜生小白鼠,做人體實驗。
冤魂很多,都市傳說也多。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麵鏡子。
那是他在海邊撿的。
被一起撿回來的,還有一本禁書。
上麵記錄了召喚邪神的法事。
他做了,也召喚了,
但內心還是無比空虛。
他像是掌管這裡的邪神。
無所不知,無惡不作。
活得空虛又孤獨,冷漠又殘暴。
“我知道。”
“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我。”
顧嘉讓的話,像一顆石頭,在平靜的湖麵上炸開。
時梔瞳孔一震,渾身血液衝上頭皮。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時梔還想裝傻蒙混過關,男人直接一句話打破這個可能。
“殺林爽的人,腰上有蝴蝶紋身。”
“我知道是誰殺了林爽。”
時梔:!!!
看她眼睛瞪得像兔子,他笑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在這犯罪,我不可能不知道。”
時梔哽了一下:“那你知道我……”
“是。”
他打斷她的話,“我也知道你和江承遇做過的交易。”
也知道?交易?
時梔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時有些呆呆傻傻的。
顧嘉讓看她眼神迷茫,輕笑一聲。
“你找他借種,忘了嗎?”
時梔:“……”
時梔真的很不想承認,那種街邊小廣告寫的【富婆重金求子】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炸裂。
太炸裂了!
時梔臉頰緋紅。
“你真的很不聰明。”
他眼中滿是不屑,還有時梔看不見的嫉妒:“他一個半成品,你找他?就算生下來,也是個殘次品。”
時梔:“……”
彆罵了。
快彆罵了。
她有罪。
越聽越想腳趾摳地!
“我、我鬼迷心竅,沒有下次了。”
時梔光速滑跪。
如今真相就是她張嘴就能問出來,她眉宇緊鎖:
“顧嘉讓,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眼前有捷徑不走?
她又不傻!
時梔果斷低頭認錯,輕聲去哄顧嘉讓。
隻要能哄出線索,她還能再苟一波,偷偷努力一把!
顧嘉讓微微一笑。
“我們後天結婚……”
時梔心底升起不詳的預感。
這人該不會是……
“那就後天告訴你吧。”
時梔:“……”
後天?
她應該很硬了吧。
屍體硬了:)
“就不能現在告訴我嗎?”
“可以。”
時梔:!
這麼好說話嗎?
“謝謝!”
小姑娘的音調往上揚,尾音帶了鉤子,像是在他胸口抓了一把。
這麼容易滿足怎麼可以。
“還沒給,謝什麼?”
時梔疑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壓低聲音,親了親她粉嫩的耳朵尖,“我要什麼,你知道。”
他的視線往下,時梔發現自己的領口露出一片風光。
她一把按住,整張臉到脖子都紅透了,忍不住罵了一句:
“流氓。”
顧嘉讓沒否認。
如果能就此奪回她的視線,當流氓又怎樣。
“流氓調戲小姑娘天經地義。”
顧嘉讓笑了,“更何況小姑娘有求於我。”
他後腿一步,拉開兩人距離。
“準備好了告訴我。”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