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踢累了,乾脆一把去推肩膀上重得要死的腦袋:
“顧嘉讓!你有病啊!這是宋謹言的床,你要躺你去自己的房間啊!”
“哦。”
顧嘉讓笑彎了眼,“想去我床上躺?梔梔早說啊,來,哥哥抱你過去。”
時梔:?
顧嘉讓一個翻身站在床邊,彎腰把人抱起走向客廳。
“你給我放手!顧嘉讓啊啊啊!……放我下來啊!我沒穿鞋!……你不要掐我癢癢肉!你是狗吧!”
男人個子高,被他抱在懷裡像小貓一樣,兩隻腿在半空中撲騰。
顧嘉讓兩條粗壯結實的胳膊紋絲不動,任憑她怎麼掙紮都沒用,氣得時梔小臉通紅,胸口起伏更大了。
始作俑者還在笑。
那笑聲就像在嘲諷她不自量力似的。
“梔梔,我以前經常這樣抱過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
顧嘉讓一聽語氣就知道小姑娘生氣了。
男人垂下眼,抱緊她走了幾步,出其不意,腳下突然趔趄了兩步!
嚇得時梔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兩人的呼吸更親密地糾纏在一起。
她鬼叫一聲,“放我下來!”
“喵嗚!”
跟在邊上的小黑貓全程看著女主人掙紮,她伸出手去抓男主人的臉,然後男主人突然腳滑了兩下。
人類真奇怪啊。
是吵架了嗎?
那就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好了。
小黑貓歪著頭觀察了一下,輕巧跳上桌子,非常優雅地伸出白手套,不緊不慢舔了舔,然後慢慢伸出去把桌子上的玻璃杯一點一點地往邊沿……推下去!
“喵嗚~”
啪!
玻璃破碎,兩人一怔。
“它打碎了什麼?”
時梔緊張。
男人看了眼貓貓的位置,低頭道:
“玻璃杯。”
屋子裡漆黑一片,兩人又站在距離茶幾很近的位置,無法判斷崩碎的玻璃碎渣都飛濺到哪些位置去了。
沉默片刻,她道:
“你小心點,彆踩到。”
“嗯。”
時梔不敢掙紮了,老老實實被抱著進了他的臥室。
就在快要到床上還有半米的距離,男人突然彎起嘴角假裝哼了一聲,手臂的力道鬆懈了幾分,正正好摔在臥室的大床上!
“你——唔!”
時梔被他壓在床和身體之間,聽到他倒吸冷氣的悶哼,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活該”,抬起腿往男人的腰側,重重踹了那麼一腳。
然後就蹬著腿要從他懷裡爬走。
膝蓋剛頂起來,男人的悶哼更明顯了。
時梔的動作收斂了很多,她臉上火辣辣的燒燙起來,比剛才掙紮的時候更加殷紅。
“你……真被紮了?”
顧嘉讓趴著不吭聲。
但從他身體緊繃的情況來看,可能真的有碎片紮進去了!
時梔的語氣充滿了關心:“你起來,坐下!手機……你的手機呢?我給你看看。”
“不疼。”
顧嘉讓耍賴,語氣聽著有些虛弱,“讓我抱一會,梔梔。”
“抱抱就不疼了。”
時梔翻了個白眼,氣笑了:“我是止疼藥?還抱抱就不疼了?顧嘉讓,你被紮到的不是腳,是腦子吧?”
顧嘉讓這才真正看清這個小女人的性格。
本來以為是個軟弱可憐的小哭包。
現在看,所有人都被她的身份牌騙了。
分明是個懟天懟地的小辣椒啊。
不過他喜歡。
這讓他真正觸摸到了這個女孩可愛真實的一麵。
誰都不曾觸碰過的一麵……
他打賭,自己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嗯,是啊。”
他順著她的話說,主動拉過她的手放在臉頰邊,非常澀情地側過臉,帶著溫度的唇偷偷親吻她的手腕。
時梔感覺自己像是掉入陷阱裡的兔子,正被豺狼掉在嘴裡,等著帶回山洞裡拆吃入腹。
他說——
“要幫我揉揉嗎?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