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坐在沙發上,打量眼前的環境。
裝修還行,但很老舊,也看不出什麼生活的痕跡。
“你的胳膊有點擦傷,我這隻有酒精,你忍忍。”
季淮川拿著棉簽和酒精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單手拉過她的胳膊,用棉簽在她有擦傷的肘關節上滾了一圈。
火辣辣地刺痛。
時梔疼地眼眶立馬就紅了,身體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了一下,手在身側攢成拳。
“好疼。”
季淮川一邊幫她處理傷口,一邊抬起眼皮看了眼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冷冷開口。
“成年人還怕疼?”
時梔:“……”
時梔看了眼季淮川稚嫩的臉蛋,真的沒看出來,長大後的他雖然冷漠,但還是很有風度的。
不像現在這個臭屁小孩,說話刻薄,這麼討人厭!
時梔吸了吸鼻子,捧著自己的胳膊吹了幾口氣:“怕疼還分年級的嗎,誰規定的。”
濕漉漉的眼睛像受到驚嚇的小獸,脆弱無助。
他和這雙眼睛對視僅一秒,就一把用手捂住她的臉。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時梔:?
她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刷在他的掌心,癢癢的。
季淮川突然起身,起身說了句:
“彆碰水。”
說完,拿著垃圾丟進邊上的垃圾桶,轉頭:“弄完了就讓顧主任來接你。”
“喔。”
時梔悶悶說了一句,按了按手機,沒反應。
“沒電了。”
季淮川把手機遞給她:“用我的。”
時梔尷尬撓頭。
“你有他電話嗎?我不會背他的號碼。”
季淮川:“……”
“時老師。”
季淮川的咬字很重,“你是打算留在我家過夜嗎?”
“我……”時梔捏了捏指尖,“你要不打到宿舍裡試試?”
“他們應該有顧主任的聯係方式。”
季淮川捏著手機給學生宿舍打了個電話。
成功要來顧嘉讓電話,但他打了兩個,都沒人接。
“他沒接。”
時梔悶悶哦了一聲,肩膀耷拉下來。
“可能他還在忙吧。”
時梔猜到顧嘉讓可能忙著找人,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他來協調,一時半會顧不上她,總歸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今晚被迫逃命,還開不了係統,這遭遇讓時梔很憋屈,身體又渴又累,隻想好好休息。
“打擾你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我一會就走。”
她要走?
心口像是被鑿了一塊出去,一瞬的空,像一腳踩空了樓梯。
季淮川問:“怎麼走?”
怎麼走?
她也不知道。
時梔摸了摸鼻子:“用腳走。”
用腳走?
走大半個小時的山路?
虧她想得出來。
“他就是這樣追你的?”
時梔:“……”
他?
顧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