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為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幫人幫到底,讓薛母認英蓮為義女,有薛家在,她在馮家應該會好過一些,這棟宅子算是她送給英蓮母女的禮物,日後有在馮家待不下去那一日,也總歸是還有個去處的。
“你讓我收個義女自然是沒有不行的,可英蓮和你哥哥之前的事情已經鬨的人儘皆知了,如此一來是否對英蓮名聲有礙?”
“不過就是在街上吵嚷幾句,又有誰知道那女子就是英蓮?”桃蜜將薛母心思看了個清楚,她在乎的根本不是英蓮的名聲,而是薛蟠的名聲,心裡還存著讓英蓮跟了薛蟠的心思呢。
薛母見女兒神態堅毅,知道這事兒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鈴兒,他終究是你哥哥,你之前給他下藥讓他吐血他都沒說什麼,你就不要再和他慪氣了。”
“母親這話說錯了,我何曾慪氣了?”她隻是單純的看薛蟠行徑不順眼而已,她現在也不想著糾正薛母極力袒護薛蟠的心態,等到薛蟠真的犯了大事兒她就知道到底該怎麼管教兒子了。
“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等過兩日我請英蓮母女來家中,在具體商量細節。”桃蜜笑著對薛母行了一禮,隨即轉身離去。
可薛母卻笑不出來,桃蜜的那抹笑容總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她莫不是又要做什麼?
一想到那日薛蟠大口吐血的模樣,薛母坐不住了,連忙去找薛父,想要讓他來勸勸桃蜜。
“也就你的話鈴兒還肯聽兩句,老爺你就好生勸勸她,都是一家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鬨的這麼凶呢。”
薛父臥床好幾個月,這幾日身子總算是輕鬆些了,能出去走走坐坐的,他雖不理事,可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鈴兒做什麼了?”薛父老神在在,佯裝不知問道。
“她給薛蟠下藥,讓他大口大口的吐血,還有好幾次在街上對她哥哥動粗,現在外麵都在議論咱們薛家教女不嚴,讓她沒了規矩,老爺你……”
薛母話沒說完,但在薛父幽深的眼眸下聲音越來越小,“我知道薛蟠也有錯,可鈴兒她終歸是個女子,如此下去誰嫁敢來提親求取啊。”
“沒有求取更好,我瞧著你那兒子也不是個成器的,將來這家業便交給她們姐妹來打理,坐山招夫也未嘗不可。”薛父冷哼一聲,“今個兒我不妨告訴你,你想要仰仗兒子隻怕是不行了,還不如把心思放在寶釵和鈴兒身上。”
薛父這話無異於晴天霹靂,薛母從小學的就是三從四德,父親去世丈夫病重,現在又告訴她兒子仰仗不上,難道還真的仰仗女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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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抬高,快速旋轉。”
“速度要更快,即便手法欠缺了些,也可以用速度來彌補。”
“這個我知道。”司明奇快速揮舞著鞭子,“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再精明的武功招式,都不是天衣無縫的,又被破解的招數,但速度到了極致,對方還來不及找漏洞就被製服住了。
半個時辰過後,司明奇已經是大汗淋漓,學了這五六日,他感覺自己大有進益,“多謝薛先生。”
“殿下客氣了,我先告辭了。”
眼見桃蜜要走,司明奇連忙叫住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說你家這一房已經不做皇商生意了是嗎?”
“是,家父病重無法操持,所以轉讓給了族中其他人。”桃蜜如實說道,“殿下問這個何意?”
“沒什麼,就是想要提醒一下,時刻都要記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
桃蜜不由挑眉,從相處這些日子看下來,司明奇可不是一個心思彎彎繞的人,這怎麼也說上謎語了?
“多謝殿下提醒,我會回家告訴家父謹記。”
司明奇也不知道桃蜜聽懂了他的暗示沒有,最近薛家和三皇叔府上的客卿走的很近,三皇叔最近一直蠢蠢欲動,桃蜜父親這一房又主動辭去了皇商,想來隻要他們不主動攙和進來,應該不會被牽連到。
桃蜜在記憶中,的確有三王爺義忠親王造反之事,而在那之前,義忠親王的門生的確和薛家來往極近,薛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些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