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蛙種子!用飛葉快刀!”風度哥大喊。
妙蛙種子背上的巨大種子植物發出淡淡的綠色的熒光,草係能量彙聚,種子植物的外壁仿佛被催熟了似的,向外攤開,化為一圈半是真實半是虛幻的葉片。那些葉片被催動著激射出去,速度極快,切割空氣的時候發出嗖嗖的聲音,如同十幾把飛擲出去的刀片。
其中的男娃娃居然上前一步,把飛擲的葉片擋住。它的身體被葉片切開一道道傷口,滾滾的黑氣從傷口處冒出,猶如煙的升騰。
“有效果!”
但沒等風度哥指揮妙蛙種子繼續攻擊,另一隻娃娃臉上咧開的嘴忽然動了,下巴像是顎骨脫臼般地張開,黑洞洞的嘴裡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
黑色的聲浪如有實質,仿佛水波那樣擴散,妙蛙種子首當其衝,被那聲刺耳的尖叫嚇得趴在地上,畏縮著不敢移動。
這是幽靈係的技能,驚嚇,雖然威力不大,但是有很高的概率讓對手畏縮,尤其是首次使用,對手毫無心理防備的情況下。
被飛葉快刀割傷的那個娃娃也動了起來,那些黑氣已經修補好了它身上被葉片割開的傷口。它眼中的怨毒更甚,血光一閃,黑影從它腳下貼著地麵朝風度哥攻擊過去,如同從地上竄出的毒蛇。
風度哥也感受到剛才四季雨的感覺,黑影把他迎頭蓋住的刹那,黑暗侵襲,五感消失,隻感覺到冷,仿佛自己正墜入一口深井。他雙腿一軟,差點和背上的滿清一起摔倒在地。
有人托住了他,清澈的聲音在他耳邊呐喊:“快走!彆和它們糾纏!”
說話的人是半夏,利用妙蛙種子和娃娃們幾個來回的功夫,她已經大致搜查了一遍房間。房間內很空曠,沒什麼家具,檢查過乾淨的床底和空空如也的五鬥櫃以後,已經確認這裡沒彆的精靈球了。剛才地上裝著妙蛙種子的那一枚,可能是被鬼娃娃帶進屋子裡充當了玩具。
半夏左手托住頭暈目眩的風度哥,右手拉著四季雨:“快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此刻,妙蛙種子也從畏縮狀態中恢複了,堵在門前充當殿後的武士,背上的種子植物再次凝結出半是虛幻的葉片,葉片如飛刃,將兩布娃娃逼退。
布娃娃眼中紅芒閃動,怨念如有實質,如盛開的彼岸花。妙蛙種子一時居然喪失了對草係能量的控製,飛葉快刀被封印了。
幽靈係技能,怨恨,通過怨氣詛咒對手,直接作用於精神,削弱對手對能量的感知能力,從而短暫地癱瘓其使用過的技能。
但妙蛙種子也沒準備和它們纏鬥,此刻三個人已經離開了這間屋子。
現在已經驚動了這裡的怪物,如果他們不能快點找回自己的精靈球,一旦陷入鬼物們的圍攻,恐怕一個都不能幸免。風度哥心裡發急:“小拉達,快帶我去找剩下的精靈球!”
小拉達一馬當前,三個人跟在它後麵,在走廊上狂奔,妙蛙種子殿後。
四季雨回頭看了一眼,兩隻娃娃追了出來,卻並不焦急,它們現在身上的黑色氣息越來越濃厚,在它們周圍翻滾著,如同一層黑霧,又如同半透明的黑紗。它們雙腿離地,居然飄了起來,緩緩綴在後麵,仿佛是騰雲駕霧一般。
來到二樓走廊儘頭的屋子,小拉達停下腳步,朝他們吱吱叫了幾聲,示意剩下的東西就在裡麵。
半夏的臉色有點難看:“我們就是在這個房間前遇襲的。”
她們兩個之前來二樓尋找滿清,在這裡見到打著手電的滿清對她們招手,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放鬆了,也就沒太在意因為背光的原因,看不到他的臉。半夏一肚子火上前要教訓他,結果來到麵前,才發現不對勁,接著就忽然感覺到天旋地轉,就著了道了。
四季雨盯著走廊那邊的黑暗裡緩緩飄過來的兩隻娃娃,臉色發白。她嘴唇哆嗦,嗓音有點沙啞,“快點做決定吧!要進去早點進去,我感覺這裡正在發生什麼不好的變化!”
她有種感覺,雖然娃娃們長得有點嚇人,但僅憑剛才的攻擊,並不太致命,但隨著某種陰冷的能量越來越活躍,它們好像正在覺醒!
半夏有點詫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推了一下門,發現門好像被反鎖了。她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示意風度哥讓開一點。
半夏朝著反方向一段助跑,高高躍起,右腿在牆壁上猛地一蹬,借助反作用力,身體朝著被鎖住的門飛去,纖瘦窈窕的身段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線,就如同一隻虛渡懸崖的羚羊。她腰部發勁,帶動大腿上的肌肉一振,如同被壓縮到極限的彈簧舒展開來,猛踢在緊鎖的房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聲音大得就好像是剛才整座樓都塌了。
房門被踹開,鎖連同固定在門框上的栓結構被整個撕裂,半夏輕盈落地,一腿半蹲卸去力道。
風度哥眼睛瞪得都要掉出來了,“我靠!好俊的功夫!敢問女俠是哪個門派的?武當的?還是峨眉的?”
半夏淡淡地說:“小紅書自學的。”
來不及細聊,三個人硬著頭皮進入房間。這間房間有些空曠,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個籃子,蓋著一張白布。他們定睛一看,看白布下麵的圓滾滾的輪廓,正是被喬伊收走的精靈球。
這時,桌子旁邊緩緩站起一具女人的軀體,她背對著眾人,烏黑的頭發盤在頭頂,露出白皙的脖子。僅從背影看去,那個女人堪稱身材曼妙,惹人遐想。但如果不是她站起來,誰都沒有注意到她,她好像從剛才就一直蹲在桌子下麵。
從穿著打扮上看,她好像就是收走他們精靈球的喬伊。
她真的是喬伊麼?還是死去喬伊的鬼魂?她為什麼要蹲在桌子下麵?她為什麼要始終背對著?她習慣用後腦勺看人麼……不敢細想,細想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四季雨一個健步走了上去,此刻的她居然顯得相當果斷,可能是逐漸適應了副本環境,也可能因為危險迫在眉睫。她一把扯開蓋在籃子上的白布,但下一刻,眼前出現的景象把她嚇得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