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發問,東廊穀兩側忽然飛過來數十人,從半空中狠狠地砸在禦獸和西山兩族人群中間的空地上。
佟鷹看見其中一人,當即臉就黑了。
“水自流!!”他咬著牙,內心壓著一股憤怒。
他不是答應他,不會插手西山和禦獸兩族之間的戰爭嗎?不是答應,絕不會乘人之危的嗎?
原來,都是說得好聽!私下裡,早就聯合東山族,想要對他們動手了!
好一副人畜無害的臉,好一個狡猾惡毒的心!
水自流和魏東來兩人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就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卷到了半空中,直到渾身劇痛,他們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水自流忍著痛,眉間厲色儘顯,掃視著四周。
然而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平凡之輩!直到一個月牙白色身影出現,靜立在人群之中,才讓他才停下目光。
那人,一眼就能叫人察覺出他的卓爾不群。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女人,即便衣著襤褸,渾身臟亂不堪,可那恬淡自信,從容不迫的氣質,還是能看得出她與一般女子的不同。
這兩人,應該不是山外穀中的人。
難道,他們也是從外麵來的?
他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目光灼灼地盯著舒禾與百裡墨卿兩人。
舒禾看著那火熱的眼神,有些錯愕,不解地問向身旁人,“那個誰,是有點什麼問題嗎?怎麼看我們的眼神,跟看到失散多年的父母似的?”
百裡墨卿臉一黑,“我可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呃……
舒禾臉上露出幾分心虛,莫名地想到了小依兒。
她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一個比喻而已,這麼較真兒乾嘛?”
百裡墨卿不理她。
“水自流!你敢陰我!!”
此時,佟鷹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水自流的衣領。
那原本俊秀的男子,此時已滿身狼狽。不過,他好像絲毫不在意,隻一直盯著舒禾和百裡墨卿。
那眼神,仿佛是有很多話想說的樣子。
魏東來也站起了身,臉上露出幾分尷尬,有種做壞事被當眾揭穿的窘迫和難堪。
“魏東來!!”費七怒盯著他,手中的狼牙棒已經隨時候著了。
“費老弟,彆激動,彆激動,我沒有彆的意思,我們就是,就是來觀戰的……”
“是嗎?”費七盯著他,眼中幾乎有火在燃燒。
兩族交戰,他們另外兩族說是來觀戰的?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難怪禾姑娘說什麼“漁翁之利”,原來,還真有兩個“漁翁”在等著收拾他們呢!
此時,東廊穀兩側的其他兩族族人見到自家族長被人擄走之後,瞬間帶著大部隊從埋伏處衝了出來。
魏東來看著那些人怒氣衝衝地殺來,臉上閃過一抹絕望。
這群蠢貨!
這時候跑出來乾嘛?還嫌不夠亂嗎?
此時,場麵一度緊張,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仿佛隨便一個火星子,都能引起一場大爆炸。
舒禾見狀,上前道,“既然,山外穀的人都到齊了,不如,咱們聊聊吧?”
一眾人神色各異,彼此試探、對峙,對那女人說的什麼“聊聊”毫無興趣。
見舒禾的話被無視,那個氣質風華絕代的男人雙手一抬,幾乎在場所有人的兵器都脫手而出,來到半空中對著自己原本的主人。
佟鷹、水自流、魏東來以及厲自如和費七,都驚呆在了原地,目光呆滯,滿臉的驚駭。
舒禾站在百裡墨卿的身旁,衣衫破爛,像個小乞丐,與旁邊的人仿佛屬於兩個世界。可那張臉上,燦爛明媚又自信的笑容,又令人覺得,她本來就應該站在那裡。
舒禾笑問,“諸位,現在能聊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