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艾心中無奈,卻不敢多說,麵上又尷尬,又難堪。這祖宗,怎麼說話這麼沒輕沒重的?
張之儀側頭,臉上露出幾分譏諷,“治,本將軍的罪?”
“不治你的罪,難道是我嗎?張之儀,我勸你,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我讓你這將軍都當不下去!”
囂張到極致的話令營前路過的士兵紛紛怒目而視。
“這小子什麼人?竟然敢對我們將軍如此無禮!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這種愚昧無知的小混蛋,要是在軍營裡,看爺不整死他!”
“公子,您彆再說話了好嗎?”陳書艾連忙將那小衙役往後拉了拉,神情無奈,卻又不敢發作。
看著,像是這兩人的身份跟對換了似的。
“陳書艾,你幾個意思?覺得小爺搶你威風了是嗎?”馬元冷哼一聲,將陳書艾重重地推開,還滿是嫌棄地拍了拍陳書艾碰過的衣服。
張之儀看著這一幕,麵上的輕蔑之意更濃了幾分。“你是蘇刺史家的親戚,還是楊參軍府中的好友?”
若不是這兩人的近親嫡係,這馬元怎麼能囂張到如此地步?也正是有人在其背後撐腰,他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算你眼尖!竟然能猜到我與楊參軍的關係!”
馬元沒看懂張之儀臉上的危險,隻滿是得意地說道,“北铩城參軍楊祐,那是我舅舅!整個北铩城的人,都看我馬元的臉色過日子!”
“今日,小爺好不容易來了興致要抓凶犯立功,張之儀,你彆給小爺添堵啊!不然,我舅舅一句話,有你好果子吃的!”
陳書艾低著頭在旁邊不發一語,既然馬元都自亮身份了,他再多說,隻會招來厭煩和辱罵,與其如此,他不如躲個清靜。
但張之儀顯然不想他獨善其身,隻聽他開口問道,“你叫陳,陳……”
見張之儀似乎是忘了自己的名字,陳書艾眼珠子轉了轉,上前拱手道,“陳書艾,將軍,小人名為陳書艾。”
張之儀眼底精芒劃過,點了點頭,“我問你,剛剛他說的話,是真的嗎?我若不交人,你們家參軍,真能革了我的職?”
陳書艾心中無奈,可還是硬著頭皮賠笑,“將軍說笑了,即便是將軍犯下通天大罪,楊參軍,也不能將您怎麼樣的。”
“是嗎?”張之儀冷哼一聲,“可我聽你們家馬公子的話,怎麼這麼害怕呢?”
陳書艾嘴角微抽,他壓低了身子,掩下自己的表情,強硬解釋,“馬公子他年齡小,還不懂事,請將軍見諒。”
馬元聽著陳書艾的話,火冒三丈,覺得陳書艾在當眾下他麵子!
他很是不爽,直接罵出聲,“陳書艾,你活膩歪了嗎?說誰年齡小呢?說誰不懂事呢?本大爺連女人都玩了幾百個了,誰敢說本大爺小?”
陳書艾低著頭,內心憤怒,這馬元,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在竭力救他,他卻死命地作死!
也好,這北铩城,該有人整治整治這烏糟糟的官場了。
氣勢跋扈的馬元,還沒意識到,此時,正有一股巨大的危機在向自己包圍而來。
張之儀盯了那馬元一會之後,對陳書艾說道:“陳捕頭,請回吧。今日,你在我北铩城大營,是拿不了人的,回去之後,將方才之事告訴你們參軍和刺史,就說,本將軍晚些時候在碧落院,等他們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