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眼中泛著冷光。
這長公主,是想賴賬啊?
剛剛還說區區診金算得了什麼,現在就搞義診這一套!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白嫖還想立牌坊!
這手段,真是玩得好啊!
舒禾視線一掃,就發現下方的百姓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友善。
他們也在諷刺她這位醫師,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之人吧?
看著劉喜臉上那得意的笑,她和壓下了心裡的氣憤,也揚起了笑容。
“原來是義診啊!”
“劉公公您也不說清楚些。我還以為長公主召集大家前來,是大發善心,主動百姓排憂解難呢!原是讓我義診啊。”
她那個“啊”字,尾聲拖得有點長,讓很多人過度解讀了。
起碼劉喜是聽懂她的潛台詞。
大概意思就是說,本以為長公主大氣,是替百姓們付了診金的,結果最後是借彆人的手,來博取自己的好名聲。
看著那劉喜發僵的臉,舒禾嘴角勾著一抹邪笑,“長公主應該提前跟我說的呀,瞧我,我這都誤會了!”
劉喜尷尬的一笑,還未來得及說話,舒禾又開口了。
“劉公公,彆怪小人多嘴問一句啊!”舒禾站了起來,看向百姓,一臉的正氣凜然,“我作為醫者,為百姓們義診,那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
“隻是,我有件事拿不準主意,還請長公主明示。”
劉喜臉色微僵,不過當著眾多百姓的麵,他還是強擠出了一抹笑容,“禾醫師有問題可直言!”
“方才為長公主診治完了之後,長公主曾經答應給小人診金的,不知,這事可還作數?”
此言一出,百姓們紛紛不滿地盯著她,眼睛裡各種情緒交織,看得人頭皮發麻。
有諷刺的,有不屑的,還有怨憤的。
“這哪是醫師啊?分明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眼啊!”
“是啊,這樣的醫者,真能治好咱們的疫情嗎?”
“該不會是個江湖騙子吧?”
北及也被她這話說得懵了一下。
這種時候,再提診金,豈不是敗壞自己的名聲嗎?
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倒是百裡墨卿臉上一片平靜,聽了她那話,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劉喜聽得百姓的議論,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鄙夷,不過瞬間便立即藏了起來。
“長公主說的話,自然是作數。禾醫師要的診金,長公主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劉喜的話,再次引起百姓熱議。
“為長公主治病,怎麼還要診金?這女子,也太不識好歹了些!”
“長公主是什麼身份?得了病,她不主動為長公主治病,竟然還要診金!”
“她是想錢想瘋了吧?”
難聽的話傳入正廳中,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前廳的屏風後,一道綠色身影悄然離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姐!那女人果然如您所說,被推到風口浪尖去了!現在百姓們,都在罵她呢!”
綠翹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
“都說是義診了,她竟然還當著眾百姓的麵提起長公主診金的事!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人,眼光見識,短淺得可憐!”
祝梓楓躺在榻上,臉上滿滿的蔑視。
紫英笑著道,“小姐這一招果然好用。既是義診,那咱們再去求醫,那女子定不能再說出任何話了!”
“誰說我要找她求醫?”祝梓楓冷哼一聲,臉上揚著幾分自信和驕傲。
“小姐?”綠翹不解,“不找她醫,那還能找誰?”
“那麼多百姓,她一個人是看不過來的。”
祝梓楓看著窗外那陰沉的天,嘴角微勾,“紫英,你去告訴張太醫,就說前院有赤腳醫生能醫城北疫情,問他可有興趣去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