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全京都貴族公子小姐看光了的女人,也妄想嫁入皇家?”舒禾搖頭,眼中儘顯悲哀,“真不知道說你天真好,還是愚蠢好。”
張之柔聽後,插了一句,“姐姐,我覺得應該用‘愚蠢’更好!”
話音落,舒禾和張之柔都笑了起來。
“閉嘴!不準笑!!”舒月臉色鐵青,上前就要往張之柔臉上甩巴掌。
可惜,那手剛抬起來,便被一腳踢了回去。
張之柔眉間儘是嫌棄,拍了拍衣衫,“你可離我遠一些吧!我嫌臟!”
蜷在地上的舒月,又是痛苦,又是憤怒,還有一些莫名其妙。
“你們到底是誰?我自認為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跑到我家來諷刺我?羞辱我?”
“就不怕我成了皇妃之後,找你們算賬嗎?!”
舒禾看著她,心中說不出什麼心情。
這舒月,竟到現在還想著那不切實際的夢啊!
“你還以為自己能當上什麼皇妃?”
“你可知這幾日,京都男人們口中,談論最香豔的女子,除了天色樓的花魁之外,另一人是誰嗎?”
舒月臉上頓時現出驚恐,心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對,就是你!”舒禾輕笑,“你如今,已經跟青樓的花魁相提並論了!”
“你說,這樣的女人,能入皇家?”
舒月不敢相信,認為她一定是在說謊!
“不可能的,此事,南裕王一定會下封口令的!他怎麼可能讓這件醜事泄露出去?”
舒禾一怔,忍不住笑,“我的傻妹妹啊!你怎麼如此天真啊?!”
不對,是愚蠢。
“這天啟,貴人那麼多,僅憑一個南裕王,能攔得住誰?就說晉王,他就攔不住!”何況,那場春風宴,去的都是達官顯貴的子女,誰能封住他們的嘴?
“那,那我……”舒月神色恍惚,仿佛心中有了答案。
“你?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她靠在太師椅背上,臉上儘顯慵懶,“畢竟,你們舒家,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
聽了這話,舒月臉上瞬間激動起來,“我跟她不一樣!她是個蠢貨,是個千人嫌萬人嫌的醜胖子!不管她最後跟誰,都注定得不到幸福!”
“可我不一樣!”
她單手捧著自己那張紅腫的臉,臉上露出幾分自豪,“我生得美,我娘也將我教得好,況且,我手裡還握有他的把柄,我憑什麼不能入南裕王府?!”
舒禾麵色微沉,對她的這番話,不知該如何評價。
她趁機轉移話題,問道,“你是說,五年前那場花宴的事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舒月看著她,總覺得這個人很神秘,好像什麼事她都知道……
“可你就沒想過,與其留著你,讓你成為他的汙點,他就不會選擇殺了你,而一了百了嗎?”
她的臉上,一半血紅,一半慘白,像個畫了濃妝的醜角,加上一副驚恐又猙獰的表情,讓她看起來,比那地獄裡鑽出的惡鬼,還要醜陋。
關慧芝將舒月攔在身後,警惕地看著椅子上的女人。
“你少在這危言聳聽!當年的東籬王也被羞辱,可最後,不也隻是將那舒禾趕到京都之外了嗎?”
舒禾那樣的女人都能留下一條命,她女兒這樣美貌,那百裡墨言怎麼舍得?
舒禾冷哼一聲,“可天下,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東籬王’!”
百裡墨卿心中有善意,自然不會隨意殺人。
但百裡墨言,他看重的是利益,是名聲,是權利…怎麼都不會是一個女人!
何況,還是一個算計了他的女人!
……
關慧芝臉色陰沉,即便不想承認,卻也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你到底是誰?你來我們舒府,說這些話,到底想乾什麼?!”
舒禾起身,走到那兩人麵前,臉上勾著笑,“我是誰,不重要,你們隻要知道,我可以救你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