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曉縮在山洞裡,又冷又餓,腿上的傷也疼的有些難受,外麵的雨小了一些,卻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現在不知道幾點了,隻知道好像過了很久。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來找他,害怕之餘他忍不住想到傅景深想到傅二狗。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親近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想這個人,隱約的好像聽見了傅景深的聲音。
可是怎麼可能呢,傅景深怎麼會過來,他明明之前和他說這邊信號不好,要是聯係不上就讓他等一等。
何況從帝都到這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過來了。
藺曉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一定是他太冷了,出現了幻覺。
傅景深下來後,用手電照著四周,這會雨小了一些,視線不那麼模糊。
傅景深站在那裡四處看著,時不時喊一聲藺曉的名字,可是遲遲得不到回應。
直到他在地上看到血跡,傅景深心裡咯噔一下,快速向前跑了幾步,大聲喊:“藺曉!”
這一聲一聲的召喚,傅景深嗓子都啞了,他不知道藺曉受傷後去了哪,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裡越來越慌。
抱著自己企圖增加一些溫度的藺曉,猛地抬起頭,看向洞外,不是幻覺,他真的聽見了傅景深的聲音了。
真的是傅景深來找他了。
藺曉鬆開手掙紮著從洞裡鑽出來,受傷的腿落地時泛起的疼痛,都來不及顧及:“傅景深我在這兒!”
奈何他此時沒什麼力氣,聲音都沙啞著傳不出多遠。
藺曉有些著急,怕傅景深找不到他,去彆的地方,他們就此錯過。
踉蹌著想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傅景深,我在這兒!”
他已然帶上了哭腔。
那種自己想念的人突然來找自己的驚喜衝擊著他,讓他控製不住想哭。
終於,傅景深拐過樹叢,看到站在那裡混身狼狽的小Omega,臉上臟兮兮的看著他,眼睛通紅分明是哭過。
微微蜷縮的一條腿還在流血。
那一刻傅景深很難形容自己是什麼心情,但卻讓他知道,有一種痛是可以痛到骨頭裡去的。
“藺曉。”傅景深幾步竄到藺曉麵前,將他抱進懷裡,緊緊的像是要把藺曉按進骨頭裡一般。
藺曉伸手抓他衣服,閉上眼睛安心的嗅著傅景深身上的氣息。
這一刻兩人都沒有多言。
直到藺曉有些體力不支,傅景深放開他:“怎麼樣,曉曉?”
藺曉白著臉搖頭:“沒事,你怎麼會過來?”
還來的這樣快?
傅景深脫了身上的外套披在藺曉身上,然後轉身將他背起來:“收不到你的消息,我就很擔心,但這邊下雨,飛機不好入境,隻能停在周邊,開車過來的。”
還好他過來了,不然他的小Omega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藺曉摟著他脖子,趴在他背上,隻覺得這一刻所有的恐慌和害怕都不存在了。
“傅景深謝謝你能來找我,剛剛我就一直在想你,很想很想你,我在想上一次你過來的時候,我應該答應你的,要是我這次完蛋了,我們不是要錯過了嗎,但幸好,你來了。”
藺曉趴在他背上,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但他還是想讓傅景深知道,圈在傅景深脖子上的手臂不自覺的縮緊。“傅景深,我考慮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未來有一天會分開,我現在也想緊緊抓著你,你還要我嗎?”
傅景深背著他往來的路上走,藺曉說的話,一字一句的敲在他心口上,讓他的心軟的不行,疼的不行:“曉曉,這是你說的,我都聽見了,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反悔,我要你!”
得到傅景深回應,藺曉終於安心扯了下唇角,昏過去前回了傅景深一個:“好。”
岑清他們來的也還算快,看到傅景深找到人後,都鬆了口氣。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已經昏過去的藺曉弄上去,童安已經提前聯係好了救護車,這會看到藺曉被找到,終於放下心來。
傅景深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藺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腿上的傷經過處理已經不那麼疼了,但是被綁著有些動不了。
看到從外麵進來的傅景深,藺曉眼裡瞬間有了笑意。
傅景深將打好的飯菜放到桌上,笑著問他:“感覺怎麼樣,身上還難受嗎?”
藺曉搖頭:“你怎麼樣,昨天有受傷嗎?”
昨天傅景深找到他的時候,太激動了,都忘了關心他的身體。
傅景深拉住他的手:“我沒事,倒是你發了高燒,昨天打了針才退下來,腿上的傷,醫生幫你處理,縫了針,醫生說可能會留疤,到時候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去做除疤手術。”
說完停下來,對上藺曉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你昨天晚上說的話,還記得嗎?”
藺曉看出他眼裡的忐忑,心裡抽疼起來,緊緊抓著他的手:“記得,所以傅景深,你現在是我的Alpha了。”
傅景深點點頭,隨後唇角翹起來,低頭在藺曉額上落下一吻。
虔誠的像是在向神靈膜拜。
“你休息一下,一會我們回家,劇組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好假,昨天的雨,有不少地方損壞,需要重新修葺,至少要1個月左右的時間,岑清導演也希望你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下,他也想等雨季過去再繼續拍,要你安心。”
藺曉知道傅景深幫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安心的點點頭。
他雖然醒了,身上卻還是沒什麼力氣,又很累,和傅景深說了一會話,吃了點東西,就又睡過去了。
而這邊傅景深已經準備好了飛機。
沒有打擾他休息,直接抱著他上了飛機。
藺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傅家了。
老管家看著出去一趟,瘦了好些的藺曉,心疼不已:“這是怎麼弄的,好好的,怎麼會摔下去,當時小先生得多害怕啊!”
藺曉看他紅了眼眶,心裡也很溫暖:“叔,沒事了,傅景深他很快就找到我了,而且我這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了。”
“是要養養,我讓廚房給你燉了鴿子湯,對傷口好,我去給你端過來,你喝一些。”
老管家說著就急急忙忙出去了,剩下傅景深留在這裡:“不多睡一會了?”
精神好多了的藺曉搖頭:“我都睡好久了,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都有黑眼圈了,上來!”
他拍拍身側的位置。
傅景深不想打擾他休息:“我不累。”
“你上來,我想靠著你。”
藺曉這麼一說,傅景深哪裡還有不同意的份。
上床躺下來後,藺曉自覺的湊過去,抱住他的腰,將整個人都納入男人的懷裡。
被傅景深的氣息環繞,藺曉隻覺得異常安心。
傅景深摟著他,感受著小Omega身上香甜的奶香,這一刻空落落的心底終於被填滿了。
忍不住就將藺曉摟緊,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朵側。
藺曉有些癢,但卻沒有躲,而是不好意思的抬眸看他。
對上傅景深深情的黑眸,藺曉這一刻忽然很想親親他。
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
閉上眼睛,湊過去在傅景深唇上貼了下,然後睜開眼睛看他神情。
似乎沒想到藺曉會做這樣的事情,眼裡泛起一點驚訝的男人,看起來有些青澀,這很大程度上愉悅了藺曉。
正要再親他的一下,傅景深就反客為主,吻了上來。
和他蜻蜓點水不同的吻,傅景深的吻激烈又熾熱。
端著煮好的鴿子湯上來的老管家,見到這一幕,沒有出聲打擾,而是細心的幫他們關上門,臉上卻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來這一次他們先生終於得償所願,而小先生也終於看到他們先生的好了。
真好,真好!
這個家看來又要恢複熱鬨了。
兩個信息素匹配度100%的人,一旦親·熱起來,就很容易失控,好在傅景深理智上在,還記得藺曉身上有傷,不然要擦槍走火了。
藺曉被他的信息素撩撥的身體出現了發情征兆。
和傅景深分來的這段時間,藺曉一直有按時打抑製劑。
但明顯抑製劑對於傅景深的信息素而言跟本沒有任何抵抗作用,分分鐘就丟盔棄甲。
他現在身上熱的難受,傅景深有些自責不該這個時候沒控製住自己的。
看著小Omega麵頰通紅的樣子,傅景深將他抱在懷裡:“曉曉,讓我咬一下好不好。”
藺曉現在身上難受的要命,他不提,他也要向傅景深索要標記了。
沒有任何猶豫的將後頸的腺體暴露在傅景深的麵前:“你快一點。”
傅景深輕笑一聲,湊過去在他腺體上落下一吻:“還是那麼心急。”
語氣裡滿是寵溺。
當犬齒刺破腺體的一刻,傅景深的信息素再一次進入藺曉的體內,清涼的感覺,將藺曉身上泛起的炙熱一一拂去。
被放開時,藺曉軟在他懷裡,周身都是屬於傅景深的味道。
這一刻藺曉被傅景深的信息素包裹著,分外安心。
而標記了自己喜歡的Omega,傅景深也分外滿足。
藺曉的腿傷需要換藥,傅景深就請了陳安過來。
陳安看到藺曉腿上的傷:“我那邊有一個挺好用的除疤膏,等下次我給你帶過來,拆線後,每天塗一次,慢慢腿上的傷疤就會變淺,雖然不能完全消除,但也不會太明顯。”
小Omega都不希望自己身上有疤。
其實藺曉到沒有想那麼多,不過陳安既然說了,他自然要領情:“謝謝陳哥。”
“客氣什麼,你這腿傷不沾水,應該很快就會好的,彆擔心。”
陳安安慰了他一番,離開後,傅景深過來:“還疼嗎?”
藺曉將睡褲放下:“早就不疼了。”
傅景深點頭,這才放下心,在藺曉身邊坐下來:“曉曉,我想你搬回來住。”
他說的直接,但看神情卻有些慌亂。
藺曉當初從傅家搬走,是想著和傅景深保持距離,慢慢的兩人關係會隨著時間變淡。
可是現在他心態變了,在執意住在外麵也就沒有必要了:“好啊,那等我好了,你去幫我搬家,就是有點對不起趙哥,他估計還要在找租客了。”
“如果他願意我可以幫忙。”傅景深見他同意,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分。
正說著,藺曉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看到是陶金打過來的,估計是知道他的事情了。
電話一接通,果然就聽陶金那邊道:“藺曉,我剛剛看到報道說是《傻子》劇組大雨塌方,有不少工作人員受傷,還有主演也意外受傷,你是不是受傷了,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呢?”
聽著陶金那邊一連三問,藺曉笑著道:“我沒事,就是腿上受了點輕傷,在家養一養就好了,你彆擔心,我現在回傅家了。”
“你回傅家了,也好,你現在受傷了沒人照顧你也不行,你真的隻是腿受了傷了,你可彆騙我現在回不去看你。”
“真的就是腿受傷上了,你在過一陣打電話給我,我就都好了,你在哪看到的消息?”
“在w博上,《傻子》劇組官博發布的消息,說是拍攝要暫停一個月,你們拍戲環境差也就算了,還這麼坎坷。”
“其實也還行,沒有想象中那麼差。”
陶金笑了一聲,明顯不信,隻當是藺曉報喜不報憂:“你好好養養,回頭我這邊不忙去看你。”
和陶金說完話,藺曉看到許魏冉也給他發了消息,問他受傷的事情。
之後還收到一些《心音》劇組認識人發來的消息。
藺曉一一回複完,打開w博,果然看到《傻子》劇組發了官博,已經有不少網友進行了平路——
「大家一定要多注意安全,我家就在拍攝地附近鎮上,現在這季節正是雨季,雨水特彆多不說,還總是沒有信號。」
「《心音》主演又接了這部戲嗎,藺曉資源會不會有些太好了?」
「人員沒事就好,等一等雨季過去再拍也好!」
……
藺曉大概掃了一眼評論區也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傅景深開口道:“外麵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看看?”
藺曉轉頭看向窗外,果然陽光明媚:“好啊!”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結果被傅景深按住,伸手將他抱起來:“你現在腳有傷,我抱你去。”
藺曉笑著摟著他脖子,也沒有拒絕。
任憑他抱著自己出了門,到是在樓下看到老管家時,藺曉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就是把頭埋到了傅景深頸肩做鴕鳥狀態。
小金和小灰看到他們出來,立刻跟了上去。
小金自從絕育後,就變得能吃了許多,因此它平日裡的運動量也增加了上來。
傅景深特意給它準備的發球機,小金特彆喜歡,每天都能玩好久。
小灰這幾天發·情·期算是過去了,傅景深正準備帶它去絕育。
兩小隻跟在他們身後去了花園,傅景深把藺曉放到秋千上,兩小隻立刻貼了上去。
藺曉笑著摸摸它們的大腦袋:“去玩吧。”
小金率先跑開了,顯然它還惦記自己的發球機。
小灰則懶洋洋的趴在擦地上,翻滾了一下,四腳朝天,懶洋洋的曬起太陽。
藺曉和傅景深坐在秋千上,晃蕩了一下,藺曉把腦袋靠在傅景深肩膀上:“陽光真好。”
傅景深點頭:“嗯,很暖和。”
藺曉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這樣曬過太陽了,舒服的想要睡覺。
傅景深也不吵他,兩人一起享受了一下這難得的午後時光。
老管家特彆會,午飯直接是在草地上吃的,像是野餐一樣,也省的他們來回折騰。
小金玩累了回來和小灰滾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