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英楠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案前,彎腰湊上去。
很好,沒流哈喇子,還是一枚小帥哥。
燭光照映在他的臉上,讓步英楠有了想犯罪的心。
可惜天不遂人願,估計是睡得不踏實,寧元諄若有所覺得睜開了眼睛。
“謔……步姑娘來了,這……天色這麼晚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蠟燭已經隻剩一小節,應該已經到子時了。
這個時間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手底下壓著的聖賢書要是能開口,估計要罵他有辱斯文了。
“來都來了,你也等了這麼久,去床上躺著。”
如果寧元諄已經熄燈休息,她肯定不能闖進來。
但他又沒關門,又沒正常睡著,很明顯就是在等她啊。
步英楠把他扶起來,挪到床邊,熟練地找到藥油,示意他趕緊脫衣服。
寧元諄抿了抿唇,還是聽話的脫了。
步姑娘是女子都沒有羞澀,他未免太敏感了。
他最後的堅持就是坐著不肯躺下,步英楠也沒強求,跟白天一樣的操作。
隻不過在嘴裡咬著的從枕巾換成了他專門去買的一塊白布。
“你下午沒好好休息吧,書什麼時候讀不是讀,著急這一時半會兒的有什麼用。”
“科舉考試快開始了,你該學的也差不多了,還不如多出去走走,把書上的東西應用到實際生活裡。”
“你們考什麼啊?算了,你說了我也不懂。”
她在現代的文化課也就那樣,更何況古代這些晦澀難懂的書了。
她揉完藥油之後,寧元諄才回答了她的問題。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多讀幾遍,或許會有不同的見解。”
“嗯,那你隨便,不過這傷還是得注意。”
寧元諄緩緩地穿好衣服,心裡有個聲音道:慢些好也無妨。
要是慢些好,她每天至少會來見他兩次。
“白天沒來得及跟你說,文舒宴的請柬能帶兩個人,我就認識你,你還有沒有比較要好的同窗,不能白白浪費一個名額,要是實在沒有,把這個名額賣出去也行,收入歸你。”
要不說近朱者赤,她跟在崔玖悅身邊沒多久,已經開始會做生意了。
文舒宴是每個學子都想去的地方,買一個名額換一個機會,很劃算。
“我明日問一下,若是能賣出名額,錢全都歸步姑娘所有。”
“彆跟我算賬了,你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沒必要算得那麼清楚,以後有錢了慢慢還。”
她也從寧元諄的話中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沒有要好的朋友。
“你將來如果當官,還是要結交幾個朋友,否則在官場容易孤立無援,就像杜元基一樣,若是有人拉他一把,說不定他連丁憂都省了。”
丁憂雖然是律例,但也有人想方設法避開了。
她不希望寧元諄以後跟杜元基一樣,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因為丁憂丟了。
畢竟他的老母親確實身體不太好,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我記住了,多謝步姑娘指教。”
“指教不敢當,你以後要是真有出息了,記得多幫幫我就行,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她來的鬼鬼祟祟,走的大大方方。
寧元諄緊隨其後,在房門邊看著她身手矯捷的翻過牆頭。
他活了十九年,哪曾想會遇到一個如此不走尋常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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