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鉦父子二人走出書院,夏侯歸堂準備上馬車的時候,被夏侯鉦按住了。
“彆坐馬車了,我帶你騎馬。”
他的右手為了騙過皇帝,故意弄傷了。
但是他的左手還是好的,騎馬完全不成問題。
夏侯歸堂眼睜睜看著馬夫把馬車卸了,他被抱上了馬,夏侯鉦緊隨其後上馬。
從書院的位置到將軍府,中間需要經過鬨市。
大多數人的馬車都會停在鬨市旁,逛一圈回來再坐馬車回家。
夏侯鉦卻沒有停下馬,直接騎著馬帶著兒子逛起了鬨市。
一大一小太過顯眼了,鬨市中的人紛紛駐足議論。
“爹,我們趕緊回家吧……”
夏侯歸堂的喜悅戛然而止,他怕聽到這些人的議論。
“我們無法堵住悠悠眾口,他們說的是什麼無所謂,重點是我們要忽略他們說了什麼,隻做我們認為對的事情。”
鬨市的人太多了,說話聲音也很雜亂。
夏侯歸堂感覺好像所有人都在議論他們父子,又好像……什麼都聽不清。
因為沒有一句完整的話傳達到他的耳中,那些令人難堪的話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你知道你娘喜歡什麼嗎?”
“娘喜歡我。”
夏侯歸堂的回答讓夏侯鉦輕笑出聲。
“我指的是物件,能花錢買到的物件。”
“你要送禮物給我娘嗎?”
夏侯鉦點點頭,他想了半天都沒想到應該送什麼給傅青易。
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對彼此都不了解。
除了共同孕育一個孩子以外,他們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彆。
“你跟我說說你和你娘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吧……”
他突然想了解一下他的妻子,夏侯歸堂作為兒子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耳邊旁人的議論聲更加顯得無足輕重了,夏侯歸堂直到走出鬨市才意識到那些議論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傅青易在將軍府裡翻看最近的各種消息,夏侯歸堂在書院打人的消息被人一五一十的告知。
她一開始並不希望夏侯歸堂去書院,那裡麵都是些趨炎附勢之輩。
無奈兒子作為夏侯軍的下一代繼承人,必須去麵對屬於他自己的血雨腥風。
“將軍親自替公子討回了公道,還說要去那些嘴碎的公子府上問問他們的爹是怎麼教孩子的。”
下人說的繪聲繪色,她不由也在腦海中想象當時的畫麵。
那群小兔崽子應該都快嚇尿了吧,哪怕是她,見到麵無表情的夏侯鉦都有些犯怵。
她以為很快就能見到被接回家的兒子了,還想好怎麼安慰他。
可是一直等到了酉時末,等來了夏侯鉦身邊的護衛喚她慶夏居跟將軍共進晚膳。
傅青易隨意的梳妝了一下,走進慶夏居廂房的時候,看到的是父慈子孝的畫麵。
夏侯歸堂被夏侯鉦抱在懷裡坐著,父子倆正在嬉戲。
她不由感慨血緣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消除父子二人之間九年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