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看著那個看起來令人生畏的男人。他的某些地方讓她感到膽怯,他的紅眼睛直直地盯著她,但她並沒有退縮。這並不是因為洛普試圖反抗他的眼神。而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讓她感到警惕的東西。
“小老鼠,”圖爾用她的名字稱呼她時打斷了她的目光,“亞曆山大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堂兄弟關係,我們是遠房親戚,”洛普可以看到亞曆山大的眼神和圖爾一樣深邃。“你的父親和我父親是堂兄弟關係,”圖爾解釋道,“所以我們是遠房親戚。”
那個名叫亞曆山大的男人從洛普身邊轉過身來問圖爾:“你買了一個奴隸。”
“這很奇怪嗎?”圖爾的腦袋一歪。
“迪思發生的事之後…”亞曆山大嘴裡說出女人的名字讓圖爾笑得更開心了,但他的眼神變得遙遠而空洞,“帶我去喝酒,”說完之後,亞曆山大帶著圖爾離開,他故意把洛普留在人群中。
“怎麼了?”當他們走到人少的牆邊時問道。
“她是誰?”亞曆山大盯著他的表兄看,他們的眼神在同樣的高度相遇了因為他們的身高相同,“她有點不對勁,”亞曆山大直截了當地說。圖爾默不作聲地轉過頭去看著在廳裡孤獨的洛普,一邊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翹起微笑,但他的表弟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看起來並不開心,“你已經知道了,”對麵的人厚厚的眉毛微微皺起。
圖爾向他的表弟笑了笑。一個端著放著飲料的托盤經過的仆人,圖爾攔住了他拿起兩個玻璃杯遞給亞曆山大一個。
“她看起來不像人類,”亞曆山大說道,他轉過頭去看洛普,洛普現在已經走到大廳的另一邊這樣她就不會引起她不想得到的關注了
你應該知道,不能帶奴隸進入這座大廈。尤其是考慮到發生在迪斯身上的事情。雖然我不認為你會遭受同樣的命運,但你不應該忘記人類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亞曆山大問圖爾,他一直在玩弄手中的飲料。
“我很清楚他們的意圖,但你忘記了我是誰,”他嘴唇上的微笑變成了狡猾的微笑,“我們的朋友在她的奴隸手中失去生命,這個奴隸是她喂養和庇護的。我不相信奴隸。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從杯子裡喝了一口酒,酒在他的味蕾上爆發,然後他吞了下去。
“你覺得這個有什麼不同?”
“你覺得呢?”圖爾反問亞曆山大,亞曆山大疑惑地看著他,他的眼睛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的想法很奇怪,圖爾。我甚至無法想象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亞曆山大笑著說,瞥了一眼那個女孩,然後問,“你叫她名字了,”亞曆山大回頭看著那個安靜地站在那裡的女孩,她的眼睛試圖攬儘她麵前的一切,人群像蜜蜂一樣熙熙攘攘,沒有人看她一眼。即使有人看她,也隻是厭惡地看她一眼。
“我和奴隸的關係從來沒有好過,但是什麼時候和彆人有過好關係呢?奴隸一直是弱者,無法回到他們原來的地方,他們隻會在主人的控製下越陷越深,除了服從命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像寄生蟲一樣依附於他們的主人,但這個奴隸不是這樣,”圖爾又喝了一口。他的眼睛懶洋洋地看著大廳裡的客人。
“你想讓她依附於你嗎?迪斯因為相信那個男孩是無辜的、善良的、美好的而死。這也是吸血鬼尤其是血統純正吸血鬼不允許比他們地位低的人接近他們的原因之一。讓人放下警惕最終隻會落得被殺的下場。你和我都知道,奴隸們一直憎恨他們的主人,他們被送到奴隸機構的事實本身就說明有一天他們會被賣給像我們這樣的人。這種仇恨源於這一點,而不是在見到他們的主人之後,”亞曆山大認識名叫迪斯的女人,她是圖爾從小就認識的人,就年齡而言,亞曆山大隻比圖爾小兩歲,但他的表兄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為,以至於陌生人很難理解。
對於一個不關心任何人的人來說,亞曆山大發現他的表兄從奴隸機構挑選奴隸是很奇怪的,因為圖爾並不喜歡他們。
奴隸的本質可以分為兩種形式。一種是溫順的,聽從主人的吩咐;另一種則不聽話,往往會因此而喪命。上流社會的可惡之處在於,屬於那個階層的人可以對奴隸為所欲為,包括死亡,隻要他們覺得合適就行。
多年來,議事廳裡的人提出了很多關於奴隸的問題和討論。有些人認為沒有必要關注這個群體,而有些人則想保護生命,因為有很多殘忍的人毫不在乎奴隸的脖子被折斷或被殘忍地殺害,一些人則認為這些都不應該發生。
圖爾喝完飲料後,亞曆山大說,“通過他們所經曆的事情改變一個奴隸的本性是很難的,”他說這句話是因為他知道奴隸機構的方式。雖然該機構並不靠近瓦萊,而是靠近沃維爾和萊克,但亞曆山大作為四大領導者之一,一直關注著所有區域大動向和動靜。
圖爾點了點頭,他知道亞曆山大在說什麼。在那樣的地方所經曆的痛苦和折磨足以摧毀一個人的靈魂。這也是許多奴隸變成順從、願意依賴主人庇護和照顧的生物的主要原因之一。同時,他們也害怕如果做了主人不滿意的事情,可能會受到的折磨。
進入過那地方的人從未出來在變得和以前不一樣。那些意誌堅定、不願改變的人,最後往往會在那裡惹麻煩,要麼被逼到崩潰的邊緣,要麼被殺掉。
“誰告訴你她是奴隸?”圖爾說出這句話時,亞曆山大揚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