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隻有她和傅修言兩人。
奶奶把菜端出來就去了院子裡,爺爺獨自坐在客廳裡看書。
沈知意因為心不在焉,所以也沒有怎麼夾菜。
傅修言目光幽深地看著她,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句:“爺爺已經知道了,我剛剛跟他說了。”
沈知意一愣。
她看著他,見他又說道:“這件事就先不跟奶奶說,她身體不好,能瞞著就先瞞著,爺爺也是這個意思。”
“你……”
她甚至都還在糾結怎麼跟爺爺開口,他就已經說了。
沈知意的目光看向了客廳。
“你放心,爺爺沒事,他老人家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堅強。”傅修言說。
沈知意的視線重新落在他身上。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她還是跟他說了聲“謝謝。”
傅修言不是很喜歡聽她這種跟他太客氣的話。
“你是傅太太,我做的事都是應該做的。”他看著她,目光略微灼熱,“好了,吃飯吧,彆浪費奶奶做的菜。”
下午兩點。
老太太回房間午休去了。
客廳裡就剩下她和傅修言以及沈老爺子。
“爺爺。”
沈知意看著沈文翰,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沈文翰是一名退伍軍人,年輕那會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
所以在傅修言跟他說了沈父出事時,他才能保持麵不改色。
可沈知意還是能看得出來,爺爺內心裡的痛苦和掙紮。
父親是爺爺最後一個兒子了,他老人家怎麼會不難過呢。
“好孩子,我相信你父親,畢竟他是我沈文翰的兒子,是我們沈家的驕傲,他是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為人,我這個作為父親的又怎麼會不知道!”
沈知意忍著內心深處的那股酸楚,握著老爺子的手,道:“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父親的清白。”
“公道自在人心,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好好照顧你母親。”
老爺子還反過頭來安慰她。
沈知意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爺爺確實比她想象中的看得還要開。
但她內心依舊五味俱雜。
離開的時候,她坐在車上陷入了沉默,她心裡不免還有些擔心。
而這時,傅修言就像是她肚子的蛔蟲一樣。
他低沉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會讓人守著爺爺奶奶的,你無須擔心這裡的事。”
沈知意聽著他的話,再次陷入沉默。
傅修言最近的轉變,讓她覺得很陌生。
他突然之間又對她這般好,會讓她產生錯覺的。
在父親出事後,她一直以為他會拿父親的事來逼她不離婚,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逼過她。
反而他還會在背後幫她壓輿論。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根本就看不透他的心。
……
兩日後。
沈知意昨晚從杜衡那裡拿到了沈父的秘書的住址。
早上九點,她就獨自出門。
她根據杜衡給的地址,驅車來到城郊外的一處比較老式的小區。
下了車,她向門衛大叔打聽了三棟六單元怎麼走。
大叔給她指了指路,她便一直往裡走去。
這裡的小區樓層都不高,目測最高就是有六樓的樣子。
走了十來分鐘,她來到了三棟六單元。
這裡是老式小區,都是步梯,而且樓梯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的名片,五花八門的廣告。
如果不是她反複確認了地址,她都以為是她自己走錯了。
李秘書跟在她父親身邊這麼多年,按理說,也不至於住在郊外的這種老式小區。
她來到了四樓,找到了403的房門號。
門口放著一個鞋架子,上麵擺放了幾雙鞋子。
她抬起手,敲了門。
“李秘書,你在家嗎?”
她一邊敲門,一邊在門外喊道。
可壓根就沒有人搭理她。
莫非是不在家?
她又敲了幾下,喊了幾聲。
李秘書倒是沒喊出來,倒是把隔壁402的住戶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