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樾接下來並沒有病人看診了。
所以他就跟沈知意閒聊了幾句家常。
傅修言和楚辭一句話也插不上。
他們也就隻能站在一旁聽著。
傅修言倒還耐得住性子,但楚辭耐不住。
對於楚辭來說,他現在隻要見到有個男的對沈知意有好感他就很不爽。
“行了行了,彆聊了,拿了藥回家休息去。”
他催促著說道。
楚辭也不管她走不走,拉著她的手就走。
“時樾哥,有空再聊,等我休息幾天就去看楊教授。”
沈知意回頭看了一眼周時樾說道。
周時樾笑著應了一聲,“好。”
傅修言見狀,便跟了上去。
周時樾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也隻是笑了笑。
醫院門口。
“傅總就不用送我們了,趕緊回你家去吧。”
楚辭讓沈知意上車後,關上車門,回頭看了一眼傅修言。
傅修言點了點頭。
楚辭繞到駕駛座上,然後上了車。
沈知意這才降下車窗,和傅修言說道:“你趕緊回去吧,我沒事,免得一會我三哥又該說你臉皮厚了。”
傅修言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知意點了點頭。
楚辭看到這一幕後,直接就按了升窗。
傅修言不得已才把手拿開。
楚辭沉聲道:“係好安全帶。”
沈知意乖乖地“哦”了一聲。
隨後,楚辭的車便駛離了醫院。
傅修言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車離開後,才離開的。
“傅總,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杜衡問道。
直覺告訴他,傅修言現在並不想回公司。
果不其然。
男人說了一句:“去一趟警局。”
杜衡:“好的。”
警局。
高崢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一臉怒氣,但又不能發泄。
“高隊,傅總來了,說是找你。”
高崢聞言,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高崢離開審訊室,來到了大廳外。
“修言,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傅修言看著他,說道:“我想見一下尹天卓。”
高崢聽到他這句話,瞬間就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這個,不好吧?”
傅修言知道他肯定會為難。
“我已經跟劉局打過招呼了,他讓我直接找你安排就行,我隻需要十分鐘就行。你放心,人我不會弄死的。”
傅修言說。
高崢倒不是擔心他會把人弄死。
“行吧,既然你已經申請過了,我也能睜隻眼閉隻眼。”
高崢問他:“需要給你單獨安排一間房間嗎?”
傅修言點頭:“嗯,需要。”
“行,現在給你安排。”高崢說完,想了想,又說了一句:“他傷得比較重,你自己看著辦。”
畢竟他還沒從尹天卓嘴裡撬出話來。
“明白。”
隨後,高崢便去給他安排了。
幾分鐘之後。
尹天卓雙手被銬著,一臉慘白地坐在椅子上。
他被帶回來後,就先被帶去醫院包紮的傷口,然後才被帶回來這裡。
聽到開門聲,他抬眸看了一眼。
當他看到進來的人是傅修言的時候,突然就笑了。
“你還是來了。”
他張口說了一句。
對於傅修言會出現在這裡,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尹天卓抬起頭,靠在椅背上。
就算他此刻有些狼狽,但他依舊還是一副高傲不羈的模樣。
“怎麼,你來這裡是想獨自解決我的?”
說著,他的視線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他右前方上方的角落,那裡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但此時的攝像頭已經被關了。
尹天卓瞬間就明白了。
他勾了勾沒什麼血色的嘴唇。
傅修言進來後,就盯著他看了幾眼,並沒有說話。
他斯條慢理地挽起了手袖,露出半截強有勁的手臂來。
突然,傅修言上前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尹天卓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因為他毫無還手之力。
與此同時,傅修言的另一隻手還按在了他有傷口的肩膀上。
傅修言掐著他脖子的手就像是一條勒住了他命運的枷鎖,讓他喘不過氣來。
就像是一條魚離開了水麵一樣。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死亡原來離他那麼近。
他甚至都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
傅修言幽深的眼眸微垂,目光冷戾地凝視著他。
他薄唇輕啟,語氣宛如冬日裡的寒霜。
“尹天卓,你記住了,這世上沒有人欠你的,你像一個瘋子一樣搞出那麼多事來,隻不過是因為你就是陰溝裡的老鼠,看不得彆人過得比你好。讓你媽懷孕的人是我爸,你恨他理所當然,但堅持把你生下來被人拋棄的人是你媽。你媽要是沒把你生下來,那你也不會有今天,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不用我告訴你,你自己心裡也清楚。”
“還有,這輩子你就留在這裡麵,彆再想著出去,尹慶華是救不了你的。”
傅修言的手勁一點點收緊。
尹天卓的臉色原本就慘白,此刻因為踹不過氣而變得有些通紅,他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足以說明他此時有多難受。
他張了張口,非常費勁地想要說話。
但擠了半天,隻擠出一個“傅”字來。
後麵的話都被扼殺在喉嚨裡了。
門外,高崢一直守在外麵計著時間。
時間一到,他剛準備敲門。
眼前的門就打開了。
高崢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手上有點血跡。
“完事了?”
他一邊問,一邊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沒死,隻是暈死過去了。”
傅修言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高崢眨了一下眼睛,“行吧,沒死就行。”
“嗯,那我先走了。”傅修言說。
“那個,你要不要去洗個手再出去?”
高崢說。
畢竟這裡是警局,他要是這個樣子出去,也不妥,萬一被媒體的人拍到了呢?
傅修言“嗯”了一聲,“洗手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