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淩晨一點的時候,宋彥去了虞澤的彆墅——準確說是他自己的彆墅,之前幾個月,他一直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這座彆墅。現在身體換回來了,所以隻能是虞澤住進來。

但是宋彥還是舍不得這裡。

虞澤還沒有休息。他從宋彥家的壽宴回來之後,原本是想回自己住了幾個月的,但是那裡是“宋彥”的彆墅,所以他隻能回“虞澤”住的彆墅。

幸好他和宋彥都有彼此的鑰匙和彆墅密碼。

回來之後,虞澤一直在整理——房子其實很乾淨整齊,因為有專門的阿姨做清潔,他的整理是整理宋彥在房間裡添置的各種東西,還有他的劇本和影碟。

也許是身體上的興/奮,這讓他的精神也完全沒有睡意。隨著他的動作,腦海中不時滑過下午時候在宋家舊書房中的場景。他當時覺得自己一定是太迷亂,有幾秒甚至失去意識了。但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細節他都記得,碎片已經鑲嵌在那裡,並不時掉落,讓他一瞬間失神。宋彥的聲音動作,還有所有熱情的呢喃,他全記得。

虞澤躺在沙發上看著劇本,但是劇本上的字句第一次這樣難看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虞澤一下子驚醒過來,宋彥的臉就在他麵前。

“你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宋彥坐在沙發邊,低聲說,“你在等我嗎?”

虞澤舒了一口氣,他揉了揉眼角,說:“我整理了一下,洗了澡,然後想看一下劇本。”

他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漸漸就睡著了。

現在宋彥在他麵前,抽走了他身邊的那本劇本。

“你應該去床上休息。”

宋彥這麼說著,一把抱起了虞澤,將他抱進了房間。

虞澤成人之後從沒有被人用這種姿勢抱過,他太過驚訝,竟然沒有掙紮。直到宋彥把他放到床上。他才笑了起來。

“怎麼了?”宋彥撐著雙手,仍然罩著他,低聲問。

虞澤說:“我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很不真實。”

宋彥問:“是噩夢還是美夢?”

虞澤說:“像達利畫出來的那種夢。”

宋彥低聲笑了,他低下頭,與虞澤碰了碰鼻子。他們鼻尖相觸,他能感受到虞澤的肌膚,隻要鼻尖那麼一點,已經足夠點燃他。

他們同時抱住了彼此,又是一個深深的吻。

他們這一晚上又享受了兩次歡愉。虞澤一邊享受,一邊在心中有隱隱的不安甚至罪惡感。因為有太多事情他還沒弄明白,沒有和宋彥談清楚。

他們還會換過來嗎?他們是在冒怎麼樣的風險?宋家對他的態度,他對宋家的態度。他們是打算同居嗎?或者隻是約在熱潮期?他們已經不需要再捆綁在一起了,宋彥考慮到了嗎?最重要的是,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虞澤一個答案都不能確定。但是帶點罪惡感的歡愉是最讓人欲罷不能的。他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這樣拋開顧慮沉溺在純粹的享受中是什麼時候了。

沒有……從來沒有……

他們一起沉入了香甜的睡夢。

第二天早晨,虞澤醒得很早。他輕輕起身,宋彥還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非常霸道的睡姿,但又像某種年輕的野獸一樣,在睡夢中格外溫順。

虞澤洗漱之後,坐在陽台上,一邊吃早餐,一邊用手機看著最新的新聞和八卦。

過了一會兒,宋彥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看著虞澤的背影說:“早安。”

虞澤回頭看向他,說:“我不想催促你,但是我們一換過來,又是一大堆事情。”

宋彥笑了起來。他覺得虞澤是不好意思提昨晚的事情,所以一開口就說正事,不給他閒扯的機會。

他順著虞澤的話說:“什麼一大堆事情?”

虞澤說:“首先是彆墅的事情。這裡全都是你的東西。我們等於需要再搬一次家,很多東西要交換。”

宋彥說:“你提醒了我。還有虞欣這兩天要走了,我們還得給她送行。”

虞澤立刻說:“我要給她準備一些東西。”

宋彥站起來,他赤腳走到虞澤身邊。虞澤為他倒了一杯咖啡。但是宋彥沒有接過來,他說:“在這麼多事情之前,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做。”

虞澤問:“什麼?”

宋彥不說話,隻是吻了他。

不知道誰的手機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虞澤一時分不清是自己的手機還是宋彥的,他伸手想去摸。但是宋彥捉住了他的手,他不一點都不希望這個吻被打斷。

電話那頭的杜信然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有人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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