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還在大哭, 虞澤抱著他哄了一會兒。他們讓保姆把所有的窗簾都拉起來,立刻給安保,保鏢, 物業打了電話。
等室外平靜下來之後,豆豆也漸漸止住了嚎哭。宋彥不要人幫忙, 自己去給豆豆洗了澡, 然後把洗得乾乾淨淨的豆豆放進小床裡。
虞澤這時候正在給他的經紀人和公司打電話。他原來的計劃是在七月周導的電影上映之後再公開這些事情。
他不想讓人以為自己在拿這些事情炒作, 也不想讓彆人的注意力重點在他的私人生活上。但是事與願違,看今晚的架勢,顯然他馬上就要公開了。
和經紀人討論完公開的事情, 虞澤的心情不太好——事情不按自己的計劃走, 很難讓人歡欣鼓舞。好在現在距離周導電影上映還有兩個多月,大眾還有段時間可以消化。
宋彥走進房間的時候, 虞澤剛打完電話。
虞澤掛了電話,他握著手機,看著宋彥:“你覺得會是誰通知狗仔的?”
宋彥拿了個玩具塞給豆豆。那是豆豆最喜歡的青蛙玩具, 上麵滿是牙印。豆豆伸出小手迫不及待抓過磨牙工具,開始睡前享受。
“誰通知了狗仔?我現在真的沒有頭緒,但肯定不會是我媽和大哥。他們沒有必要這麼做。”宋彥首先排除了今天剛剛得知真相的兩個親人,這也是他的至親。
虞澤說:“當然不是他們。我的意思是會不會你祖父那邊已經知道了?”
宋彥握住虞澤的手, 說:“如果是他知道了,也拿我沒有辦法了。他已經威脅過我一遍了,把我踢出宋家了。他也不能踢第二遍啊。”
他將虞澤拉得距離自己更近。他們麵對麵,鼻子幾乎要碰到一起。宋彥輕輕環住虞澤的腰, 低聲說:“他想給我們添堵,給我們製造麻煩。我全都不在乎……隻要你和我在一起。”
虞澤被他的撫摸他的呼吸弄得癢癢的,之前那種焦慮也平息了些。
宋彥接著說:“再說了,時間越長,我們的破綻越多。根本不能確定是誰把我們賣給了媒體狗仔。也許是早就注意到我們的鄰居,也許是醫院的哪個護士,甚至連保姆都有可能,這些誰都說不準。”
他說得很有道理。虞澤之前也想過這種一直隱瞞的狀況是不可能持續太久的。其實能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是他太貪心還想到七月之後。
“好吧,”虞澤已經學會去接受生活中的不圓滿了,“我要準備公開的事情了。明天一早我會去和老杜見麵,看看接下來安排什麼樣的公關……”
宋彥摟著虞澤的腰,像跳舞一樣帶著兩個人的動作。
他碰了碰虞澤的額頭,說:“或者你也可以先和你的丈夫商量一下……”
虞澤微笑起來,他覺得宋彥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曖昧。
他說:“你能保證我們好好討論嗎?”
“我保證。”宋彥說。
他話音剛落,虞澤向後一步踩在了一個滑溜溜的玩具上,他一下子失去平衡。宋彥被他一帶,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保姆聽到動響,連忙上樓來,敲門問道:“豆豆有事嗎?”
宋彥立刻高聲說:“豆豆沒事!是我們不小心撞了一下。”
保姆回答:“好的,虞老師。”
虞澤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他又和宋彥換了過來。他不怎麼難過,甚至有一絲輕鬆。他喜歡演員這個職業,是喜歡演戲,但是除去演戲的部分,怎麼公關,怎麼應對媒體,他都不喜歡,隻感覺壓力。所以這時候換過來,宋彥會去代替他處理這部分人際關係,這正好是宋彥擅長的,他樂得清閒一下。
正好宋彥處於一個空閒期,他沒什麼壓力。
“看來明天你得代替我去和老杜開會了。”虞澤坐在地板上。拿起剛才害他們摔倒的小玩具,把那玩意扔得遠遠的。
“我還沒有告訴老杜,我們已經結婚了。明天你告訴他,讓他全部公開吧。這件事不用再拖下去了。”虞澤說。
第二天上午,虞澤的司機將宋彥送到了杜信然的辦公室。
今天早上網絡上已經是鋪天蓋地的傳聞,雖然儘力和媒體聯係,但是還是有兩張照片傳了出去。現在到處都在傳宋彥和虞澤未婚生子,虞澤為宋彥生下一子。
所以影帝所過之處,大家紛紛行注目禮,好像生過孩子的影帝變成了一個新物種一樣。
宋彥很不耐煩那種目光,他徑直走進杜信然的辦公室,大喇喇坐下。
杜信然親自遞了一杯茶給他。宋彥擺擺手,說:“我們直接公開承認吧。”
昨晚他和虞澤其實已經商量了不少了。他們打算接下來公開已婚已育的事情,不再隱瞞,但是豆豆的**要保護好,不會公開豆豆的照片。
他們還商量了接下來搬家的事情,他們打算找一處更好的地方,或者先搬回虞澤原先的彆墅,反正他們已經完全合法地住在一起了。
杜信然說:“不著急,你考慮清楚了嗎?”
宋彥說:“當然,我想得挺清楚了。再不承認對我並沒有好處吧?”
杜信然看著“虞澤”,他覺得今天的虞澤有點不一樣,說話有點太過果斷了,甚至有點隨意,有點莽。
他說:“真的?你要直接承認未婚生子?我不是說要你不認孩子之類的,但是你可以用點彆的什麼更婉轉的方式……”
宋彥笑了起來:“什麼婉轉的方式?”
虞澤一直沒有告訴杜信然他們已經結婚了。杜信然一直以為他們是未婚生子。不過他先打算聽聽杜信然要說什麼。
杜信然說:“比如你和宋彥已經分手了。這個孩子是個意外,你出於對生命的尊重生下了孩子,並決定一個人撫養他。這也不算撒謊,前段時間你和宋彥確實在分手的邊緣,說分手了也不為過。”
宋彥的火氣噌噌冒了上來,他突然覺得杜信然在挑事。
“哦,那麼不必了,”宋彥模仿著虞澤那種平靜的態度和語氣,“我覺得這個婉轉的方式沒什麼用。”他重音落在婉轉兩個字上,諷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