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寧帶著她們出了江蘺院往周老太太的立雪堂去,今日是要晨昏定省的,周家所有人都會到。
周懷寧上輩子出嫁徐家之後,再也沒回來過,她不喜歡徐家,也不想嫁過去,按照當時父親所說,這已經是給她找到的最好的夫家,除去徐南這個人品德不堪之外,徐家的家世確實很好,她雖然後來從沒回過周家,但周家因著這門婚事在官場上也得了不少的好處。
周懷寧又想起母親本應定下的婚事是事事出色的大伯,而不是父親。
“站住,周懷寧,我叫你呢。”
周海寧穿著一身玫紅色的比甲,裡麵是一件白底內襯,隻是領口以及袖口都繡了花,頭上戴著的是一隻桃花簪,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跑著在後麵猛地拉了一下周懷寧。
周懷寧一個踉蹌,玉竹眼疾手快的忙扶了她一下。
周懷寧站穩後就端正的給她行了禮,“見過二姐姐。”
周海寧看著周懷寧今日像是變了一個人,很是驚訝,“你發熱,燒壞了腦子?今日還會給我行禮了。”她說完又拉著身後的周溪寧過來。
“四妹妹,你看看五妹妹是不是燒壞了腦子?”
周溪寧是周家大房的庶出,是這些個孫女裡,最得祖母疼愛的,因為她長的跟祖母十分相像,做事落落大方,平日裡姐妹們有個什麼吵鬨都是她在旁調解。
“二姐姐快彆鬨了,一會到立雪堂會晚了的。”她連忙勸說,二姐姐最怕祖母了。
周溪寧是個圓臉,眼睛也大大圓圓的,說話間自有的靈動,笑起來臉頰處的梨渦更是可愛,整個周家上至老太太,下到丫鬟婆子,沒人不喜歡她的。
周海寧想到祖母就不敢再胡鬨,祖母最不喜歡她的。
“算了,今日就不逗五妹妹了。”她說著像是大發善意一樣,就帶著丫鬟大步往前走。
周溪寧回頭衝著周懷寧擠了擠眼睛。
周懷寧愣了一會也沒說話,才跟了上去。
三個人一前一後的到了立雪堂,倒也都沒遲到,恭敬地站在立雪堂門前,祖母不好金銀,不喜那些嬌豔的花草,所以院子裡也隻多種的是常青草木,白雪跟綠枝相映,在這冬日顯得更生機勃勃。
周溪寧站在門口笑的十分乖巧的正在跟祖母身邊的鄭嬤嬤說話,“嬤嬤的腰好了一些沒?”
鄭嬤嬤看到周溪寧即使經年不變的冷漠的臉上也很是慈愛,說話的聲音都很是溫和,“勞煩四姑娘記掛,用了姑娘送來的膏藥好了許多,快快進來吧,老太太一日沒見你們,可想念著呢。”
廊下的丫鬟們掀開棉簾。
周溪寧退後一步,特意讓周海寧走在自己的前麵,她是嫡出,又年長,按照規矩應該站在前麵的。
周海寧似乎是在心理鋪墊,深吸一口氣才抬腳進去。
周懷寧跟在最後麵。
立雪堂內一進去就是一股熱氣過來,周老太太坐在床榻上,一身暗紅色鎏金壽桃比甲,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隻用了一個銀色雕刻牡丹花篦攏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都十分端莊。
左右兩側分彆站著的是周家大夫人跟周家二夫人,陳澤蘭,長圓臉,十分的端莊大氣,身穿綠色比甲,裡麵是圓領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