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陳澤蘭帶著嬤嬤丫鬟回來,吃完齋飯,本是要下午出發就回家的,但又趕上大雪,山路並不好走,隻好在廟內借住一晚。
晚間,周懷寧把事先準備好的銀子都給到玉竹,讓她去辦事。
玉竹在廂房裡換好破舊的衣裳,又把臉上蒙上麵紗才出了門子。
第三日早上,天放晴,一行人又顛簸一日才回到周府。
陳澤蘭回到府內先是去立雪堂給老太太請安。
周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坐在大炕上,穿著暗紅色繡著壽桃的比甲,一隻銀篦隆起頭發,依舊是一絲不苟,周溪寧身上的桃紅色白邊比甲襯得人更加嬌俏,站在一旁伺候,頭上的蝴蝶描金步搖輕輕晃動,不僅把周老太太哄的喜笑顏開,就連堂內的嬤嬤們也都笑了起來。
陳澤蘭進來請安,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母親,事情已經辦妥,捐了香油錢,也請了主持誦經。”
周懷寧也立在一旁。
周老太太對這個大兒媳再滿意不過,到底是陳家出來的女兒,做事管家都是一等一的,這麼想著,不由得開口說話都柔和不少。
“你辦事,我一向放心的。”說完又看到旁邊的周懷寧。“我們五姑娘也是有心,你七妹妹已經大好,昨個晚上還過來給我請安,想著也是你虔誠的功勞。”然後招手讓鄭嬤嬤拿過來一個匣子,“這是給你準備的一些小玩意,這路途遙遠,天又不好,也是辛苦你了。”
玉竹在後麵伸手接上,周懷寧行禮,“謝祖母,這都是孫女應該做的,七妹妹年幼,我本該是要照顧她的。”
周老太太看她自從病了一場就格外的懂事,這樣最好,最好彆跟那些商賈之家一樣,沒得臉麵。
在立雪堂內說了會話後,老太太也就讓她們都回去歇息。
晚間時候,才知道四嬸嬸回來,已經去立雪堂請安。
周懷寧站在自己的書桌前,在紙上寫寫畫畫,她用一些符號來代替目前的一些人和關係,整個周府表麵上井然有序,但其實暗潮洶湧,沒有一方是與她有利的,當規則如此,必先乾脆把水攪混。
玉竹從外間進來,走到周懷寧身邊。
“姑娘,吳媽媽來見您。”
周懷寧忙放下筆,“讓她進來,院子裡都清乾淨。”
玉竹早已辦妥,她辦事很是仔細,不會讓人看到。
吳媽媽是自己個親自要求要見五姑娘的,進到堂內,才把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
周懷寧站在堂內,她記得上次隻匆匆見過一麵,晚間燭光下,看著吳媽媽的臉頰,在外院做的都是苦事,風吹日曬,人老了很多。
“吳嬤嬤安好。”她上前行了半禮。
吳媽媽看著麵前的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就說姑娘的女兒早晚會識破她們的真麵目,才不會那麼容易被欺瞞的,趕緊上前扶起。
“姑娘使不得,是老奴應該給姑娘磕頭的。”
周懷寧握上她滿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