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完隻深歎了聲氣,兒女都是債,從大炕上下來,鄭嬤嬤上前扶著,又給披上鬥篷,陳澤蘭也是要去的。
冬夏院是在立雪堂的右側,兩個院子就隔了一個抄手走廊,一行人過去也不過略略一盞茶,還未到院內,就已經聽到裡麵的吵鬨聲以及瓷器碎掉發出的聲音。
“你說啊,你是去哪裡鬼混了,我也不是不讓你納妾,你要是在外麵學著彆的養起來外室,丟了我的臉麵,咱們也就和離罷了。”
謝慕荷在廳內走來走去,臉上漲紅,明顯氣的不輕。
周品正不過三十多歲,長相似他外公,濃眉大眼,多是端正,讀書上也算是有些天賦,房內也隻有一個妾室,整個周府都知道他平日裡他是最為豪爽大氣的人,聽到話咳咳兩聲,又有些尷尬的開口。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隻是在外跟同僚喝過幾杯酒而已,你就鬨個不停。”
謝慕荷滿是不信,那身上的胭脂味她又不是沒聞到。
老夫人到門口丫鬟低著頭也不敢說話,隻掀開門口的簾子,進到內室裡也隻有鄭嬤嬤跟陳澤蘭,不由得帶進來一股外麵的涼意。
屋內的兩人看到來人也都麵麵相覷,不由的噤了聲。
周品正作揖麵有愧色,“擾了母親清淨,兒子不孝。”
謝慕荷隻哭著福了福身子算是行了禮。
老夫人沉聲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眼神在兩人身上流轉,才又開口。
“二媳婦說的對,你若是在外有了就帶回家來,隻要出身乾淨,也不是容不下的,你們二人成親數載,也隻有良哥一人,你應該多多開枝散葉,子嗣不旺家族何以盛。”
陳澤蘭在旁沒吱聲,老太太聽著是為兒媳說話,其實在敲打謝慕荷,身為妻,子嗣上不善,到底不對。
謝慕荷自然不是傻子,在旁臉色不大好看,也想起了舊事,她的陪房雖然提了妾室,但當時也是實在的給灌了藥,這輩子也生不出孩子來,就連她母親都說她善妒,可當初剛剛嫁過來後,他親自跟自己保證的,這一輩子隻讓自己生出他的孩子,結果成婚不到一年就納了妾室。
老夫人不過兩句話就把事情解決了,後又帶著人出去。
翌日一早,青墨去廚房取早飯。
玉竹邊伺候周懷寧淨麵,邊把昨日冬夏院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二夫人為人爽利,待下人也寬和,娘家又得勢,隻善妒,二爺正值盛年,院裡就隻有一個不會生的姨娘,但這樣,二房也是常常吵架,大家也都已經習慣了。
周懷寧這邊坐下又漱了口聽著這事恍然想起雲鬢,應該是了。
玉竹看自家姑娘愣住,輕聲開口,“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
周懷寧回過神來。
“龍泉寺內師父都安置好了嗎?”
玉竹點點頭。
“現下就等著看大夫人什麼時候安排人去請了。”
周懷寧估算著就是臘八節,那日本就是要逐疫,祭祀,自然請的是龍泉寺內的一位主持。
當日她讓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