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寧到底不是個心狠的,見她服軟,隻好抿著嘴矜持著的應下,“那行罷,可沒下次了。”
周溪寧順勢挽上她的胳膊,“好好好,隻要二姐姐肯原諒則個,就行。”
立雪堂裡,都屏退了左右。
周京墨這才歎了聲氣說起正事,“母親,大哥哥現被扣在宮中,侯爺從宮裡傳來消息,沒多大事情,山東雪災,賑濟糧發放不周,今上震怒,但侯爺會替大哥哥說話,這事原也不是大哥哥的禍事,是被牽連的,他底下的一位官員中飽私囊,想來宮門落匙前是能回來的,讓不必擔憂。”
老夫人捂著胸口聽得愈來愈心驚,今上並非是個仁慈的,對貪官汙吏更是痛惡。
“那,這真的無事?”她對朝堂之事知道的並不太清楚。
周京墨頷首,握著母親的手,“左不過斥責兩句,陳家也會替大哥哥說話的。”
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官場凶險。”她說完又皺起眉頭,“蔣小侯爺怎的今日跟你過來?”
周京墨笑笑,“那孩子本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侯爺跟嫂嫂也管不來的。”
“那……”老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周京墨打斷,母女連心,想什麼彼此都一清二楚。
“母親,萬不可想,小侯爺心氣高著呢,他原在家裡就說過,未來的夫人必是大家閨秀,宗族貴女典範,咱家海寧人家可瞧不上。”
周京墨早先也有這個心思的,海寧身份上雖有些不配,但有著她這層姻親關係在,說不得能試試,可探過嫂嫂口風後,心思就消散了。
老夫人沉下心是有些可惜,“不過這孩子確實出挑,家世長相品行都是無可挑剔的。”
周京墨摸著手上的玉鐲,“小侯爺身份尊貴,人也上進,無論文治還是從軍,都是好的,嫂嫂和侯爺對他寄予厚望,親事自然是重中之重,或許也是幾位國公府裡的世家女罷。”
蔣聞階被下人帶著才了周序川的廣白院。
周序川正在書房習字,書房中放了兩個爐子,在屋裡衣裳都能穿的單薄些,看到來人有些驚喜。
“聞階,你今日怎麼得空來找我了?”
蔣聞階站在他的書桌前,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寫的不錯,怪不得魏夫子隻誇你的字。”
周序川笑著謙虛,“你那是飄逸隨性,你還沒說是為何來尋我?”
蔣聞階也並不客氣,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盞茶,一飲而儘,入口醇香,這茶也不錯啊。
“是嬸嬸來家看望老夫人,大雪紛飛,在家裡待著十分無趣,想著還未曾來過你家,所以跟來逛逛。”
他們都是曾在國子監讀過書的,也是同窗。
周序川還不知姑姑今日過來,“原來如此。”
蔣聞階手指敲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