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普法需重視(1 / 2)

《被天生仙道的帝子養成了》全本免費閱讀

花裙鬼目露驚恐,碩大頭顱忽然在地上滾動了起來。

她滾啊滾,企圖快速靠近自己倒地的軀乾,卻在滾了幾圈之後被迫停下,被一隻鴉青色錦靴沾染汙泥的鞋底踩住了臉頰。

綰綰一腳踩在花裙鬼臉上,借力躬下身,拉近了自己與花裙鬼暴突眼球對望的距離。

一人一鬼相顧無言。

然而,花裙鬼從心地感受到了,她現在就像一隻蚌。

這個突然變強了不少的人類少女,就是那正在考慮如何剝開她蚌殼的食客。

花裙鬼一個哆嗦,猛然咧開血盆大口,收入喉中的血紅長舌急彈而出,一團烏黑鬼氣凝聚舌尖。

來啊,誰怕誰,老娘弄死你!

“啪!”柴房裡響起一聲沉悶帶有些微空響的巴掌聲。

花裙鬼眨了眨暴突的眼球,茫然呆滯地看著綰綰。

至於她的紅舌頭和那團鬼氣,通通都給這個人類少女麵無表情的一巴掌塞回了嘴裡。

綰綰也看著花裙鬼,須臾,唇邊緩緩露出笑意:“好好的鬼不做,作什麼妖呢?”

花裙鬼:“……”

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說誰是妖???

花裙鬼的頭顱在綰綰掌下嚶嚶嗚嗚,綰綰認真聽了幾耳朵,也沒聽出個究竟來。

無色透明魂力凝聚在她掌心,沒讓少女細嫩的掌心肌膚與花裙鬼直接相觸。

綰綰閉上眼,魂力隨意念而動。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猩紅色的瞳孔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雙瞳亮起了兩道緋紅色的『食』字!

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

花裙鬼此刻身首分離,行為受阻,正是綰綰剪除罪惡,替天行道,以這一世功德去贖上一世罪過的絕佳時機。

綰綰默默點頭認可了自己,並且忽略了她要將花裙鬼作為食物進食的目的,雙瞳之中『食』字魂咒大亮,掌心漸離花裙鬼大張的口腔。

旋即,就見一道道肉眼可見、渾濁似汙水的流狀物從花裙鬼口腔裡流出。

這是花裙鬼鬼魂之中蘊含的魂精。

它們乘風起,在空中蜿蜒,追隨綰綰退走的掌心流入。

而那渾濁的雜質則化作粉塵留在了外界,徐徐飄落地麵。

花裙鬼的頭顱在綰綰所控下痛苦掙紮起來,可她無法閉攏的大嘴隻能發出嘶啞叫喊、淒厲咿呀。

鬼哭鬼叫很難不讓人覺得吵鬨,綰綰也不例外。

但花裙鬼的吵鬨源自花裙鬼此刻的痛苦,綰綰便懷著一顆渡人渡己的心包容了下來,並且由心地認為,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她不應該讓花裙鬼如此痛苦,即便花裙鬼身上的血煞之氣已經濃到可以被她“聞”出來的地步了,但在行刑之前、臨死之時,每一個罪犯都是可以擁有最後的體麵的。

思及此,綰綰加快了自己的進食速度。

可惜啊,她也很抱歉,她沒有辦法減輕花裙鬼的痛苦呢。

不過,她可以讓花裙鬼不要吵鬨太長時間,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決之法。

花裙鬼叫喊得更加要命了:……我日!

然而,再多的叫喊與掙紮也無濟於事,花裙鬼在愈來愈虛弱的狀態下,眼見自己身體裡的某樣東西被一縷一縷抽出,最後全都吃進了綰綰的身體裡。

緋紅『食』字從綰綰深黯的雙瞳裡淡去,綰綰的瞳色重新恢複了猩紅。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泛黃的臉頰暈開兩抹酒醉般的薄紅,少頃,緩緩打了個嗝。

啊,好飽好飽……

人有三魂,但遊蕩人間的惡鬼僅有一地魂而已。

不過近百年修為的惡鬼,其地魂魂精,足以從巔峰退化到小菜雞的綰綰飽餐一頓了,而穿越後的綰綰,也總算從魂精空虛的狀態恢複了飽滿。

花裙鬼本就是依靠鬼魂修煉的鬼族,如今沒了魂精,頓時修為大減,任人魚肉。

就好比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渾身骨髓都被抽走,這人縱然腿腳皆在,也隻能等死了。

花裙鬼心知自己死期將近,怨恨的眼神從地上看著綰綰。

她已無力再做抵抗,嘶啞的喉嚨咒罵著綰綰聽不懂的方言,旁側由鬼力維持的鬼軀迅速乾癟了下去,變成了一條乾蛆狀。

也是這時,綰綰才體會到了這個世界對“惡鬼”這一鬼族等級的評判標準。

——那衝破單薄鬼氣躍然眼前的血煞之氣,竟然裹滿了花裙鬼的軀乾。

濫殺無辜者,殺人盈野者,血煞之氣會化作永不磨滅的印記,鑄刻於靈魂之底。

院外的純美槐花林是一層誘人深入的美畫皮,而這座荒廢的鬼宅,便是惡鬼追逐玩樂的狩獵場。

綰綰微微瞠目,用一種‘你真可憐’的眼神回望花裙鬼的頭顱。

似花裙鬼這樣會被帝國立即處以極刑的凶徒,真是連接受改造的機會都不會有啊……

於是綰綰又想到了自己,再次慶幸,曾經的自己隻是一把刀。

一把刀,無論犯下過多少殺戮,帝國也是不會給它判下極刑的。

所以,她還可以重新來過,她的新生充滿了希望。

花裙鬼:“。”

綰綰腦中因為吸收大量魂精產生的那點暈眩散了,她準備拖動花裙鬼,把“食物殘渣”藏起來,等待“食物殘渣”隨時間的流逝自我消解。

可就在此時屋外,一道冷芒自月夜劍鋒下劈出,直指柴房而來!

屋頂整片被掀開,柴房土牆碎了一地,綰綰立時鬆開了拖動的鬼軀,往柴房中央最安全的地帶用力一蹦!

一個初次嘗試的立定跳遠,算是平安落地了,綰綰覺得,再來幾次被迫逃跑的突然事件,她一定能徹底掌握這具人類的肉身。

柴房被劍氣拆分,轉瞬淪為廢墟場。

幾道人影闖入塵中,掠過地上狀似害怕抱膝而坐的綰綰,落在了身首分離的花裙鬼一旁。

楊銘本是領路來的,眼神往乾癟掉的花裙鬼身上一落,立即驚喜道:“離師叔,此惡鬼被你一劍梟首了!”

同行的孫芝菱見狀,頓時附和出聲:“可見有離師叔在,我們合一起都難以應對的百年惡鬼也不足為懼。”

離……什麼什麼的……這是他們恭維之人的名字?

綰綰腹誹著,悄悄從膝蓋裡抬起視線。

隻見楊銘與孫芝菱的簇擁間,立著一襲水藍重紗仙裙的高挑少女。

此女容顏姣好,神情冷傲,水藍重紗襯得她膚白賽雪,高髻上的長穗步搖隨風輕晃,夜月之下蕩出一片細碎銀光。

“離綰,你坐那兒乾什麼?”楊銘瞥見了地上的綰綰,不禁皺眉,“既已僥幸逃過一劫,還不趕緊離開!”

聞言,綰綰眼眸微轉,隔著發絲回望楊銘,猩紅瞳孔幽微地透出危險色澤。

楊銘驀地心下一顫,但很快,他用嫌棄低喃來遮掩自己不該有的心慌:“做啥啥不行,就會給我們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