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意繼續道:“但我給出的承諾不會變,這枚護命劍玉,就作為我自身的賠禮了。”
綰綰:……?
綰綰低頭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手裡的護命劍玉,很想有骨氣地再說一句‘我不收’。
但她想了想,離綰的血脈是真的有危險在的,為了保住這具人類身軀,還是收下吧。
兩人都沒去管綰綰留在地上的福果小籃,綰綰收了蕭意本人的賠禮就想離開,她可還沒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倏而,她腳步頓住,回過身,滿含感激地看向了蕭意。
蕭意看不清綰綰的眼睛,卻被綰綰這股氣勢感染,他心中微動,就聽綰綰以同樣感激的口吻對他道:“蕭師叔,聽說容少主與我們一起歸宗,如今也在梭雲舟上。不知他眼下在何處,我想為昨夜之事向他道謝。”
蕭意:“……”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有些鬱悶。
自省這種心情,或許是因為才對自己連番拒絕了的小姑娘,當著麵就要去對另一個人道謝。
如此差彆對待,會生出鬱悶也是情理之中。
蕭意安撫好了自己,回答綰綰的問題:“我來這裡之前,正與容少主在議事堂閒談。”
“這樣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
綰綰乖巧道:“那我先不去打擾你們了,晚些再去尋容少主道謝。”
……
彆過蕭意,綰綰走入了艙房一層,她沒有往自己的艙房而去,直上數層樓,停在了一間客卿艙房前。
梭雲舟之所以是寶貝,玄妙就在這個艙房。
每間艙房從外觀來看顯得狹小,內裡卻是彆有一番天地,無一不寬敞。
也因此,梭雲舟的艙房十分隔音,不用擔心人多聚集產生的噪音。
綰綰再次用魂識感知自己那縷魂絲,確認了這裡就是容北濋存放魂絲的艙房。
隨後,她來到下一層,進入對應位置的無人艙房,打開窗戶放出魂絲,裹蠶一樣將自己拖去了上一層。
上一層的艙房窗戶沒扣嚴,綰綰一推就開,緊跟著,整艘梭雲舟裝潢最頂級的艙房展露在了綰綰眼前。
嗯……稱得上一句珠光寶氣,主打一個亮瞎人眼。
總結來說就是俗。
無法解除魂識與魂絲的締連,到此刻反而變成了一件好事,綰綰沒用多少功夫就從壁櫃裡找到了一隻半透琉璃瓶。
她那被綁架的可憐魂絲,正被鎖在裡麵。
還好,綰綰輕呼一口氣。
關在瓶子裡禁閉,總比被容北濋拿在手上玩弄要好,否則,她不敢想象自己昨夜會用何種手段破開容北濋的房門。
不行不行,不能惹事,要遵紀守法。
畢竟破開房門屬於損壞財物了,但她現在偷溜進來,拿了魂絲立馬離開,隻要沒人看見,她就不算違背紀法。
綰綰點點頭,儼然是做好了心理建設的狀態,然後傾身上前,仔細端詳這隻半透琉璃瓶。
然而很遺憾,以綰綰腦中有限的修仙知識量來看,並不能看出什麼名堂來。
……算了,不管了,先把魂絲拿回來再說。
綰綰指尖繃得緊緊的,輕輕往琉璃瓶上戳了戳,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她心下一喜,伸手拿過琉璃瓶。
可誰知,就在琉璃瓶被綰綰挪動的那一瞬間,一陣錯眼霧氣從壁櫃裡驀然升騰,當即包裹向綰綰!
——這詭計多端的人類!
綰綰已經明白自己還是中計了,轉身就想逃出窗外。
可她即刻發現,她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擋住了一道頎長身影。
少年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抱臂而立,凝目垂來,灼白陽光傾灑之下,他鮮紅薄唇似微彎:“這不是離姑娘麼,離姑娘……怎會在我房中?”
綰綰:“……”
現在裝傻還來得及嗎?
容北濋微抬眼簾,目光從綰綰身後打開的壁櫃裡掃過,輕笑道:“看來,我這艙房是被小毛賊光顧過了。”
正愁無從辯解的綰綰聽他一說,頓時被打通了腦中關竅:“容少主,我正是看見有一黑影似乎越窗進了這間艙房,擔心有人對您不利,這才跟著闖進來的。”
語罷,綰綰將掌心裡的琉璃瓶往袖中藏了藏,半點不心虛。
容北濋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疑惑道:“那麼,賊人在何處?”
綰綰:“……”我也不知道啊?
她憋出一句來:“賊人跑得太快了,我沒能看清。”
容北濋凝睇著綰綰,對此回答不置可否,抬步越過了綰綰身側,沿著壁櫃走了一趟。
驀然間,冷意襲來,綰綰感到危險從她身後逼臨!
她迅速折身,背貼上牆,以此來躲過容北濋突如其來的近身。
然而一柄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