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耳邊,這間圓屋裡,充斥著打鬥聲。
綰綰立時從地上起來,就見畫馨與一道黑衣人影正在鬥法,他們的修為都保持在了金丹境以下,一時竟然難分高下。
綰綰不由叫了畫馨一聲。
畫馨卻仿佛太過專注,沒有理會她。
也是這時,綰綰才看清,那身法極快又身形頎長的黑衣人影,竟是不該出現於此的容北濋。
綰綰表情微微空白,顯然對眼下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她又該幫誰?
還是應該大聲喊上一句……你們不要再打啦?
綰綰瞬間放棄,抬腿踢了踢躺在附近的王季桉。
王季桉也和她一樣,生魂順利歸體,隻是王季桉終歸是普通修士,受到了生魂出竅的損害,一時醒不來。
有夠倒黴的,舊傷都還沒好。
或許這就是惡有惡報?
綰綰一麵吐槽,心裡也沒有停下思考。
倘若王季桉因生魂出竅陷入了昏迷,那修為上麵不如王季桉的畫馨……又怎麼可能全然無恙,還與容北濋鬥得起法來。
所以毫無疑問,這個“畫馨”有問題,她就是那個下招之人!
眼見容北濋與“畫馨”兩人在築基境的境界裡戰鬥焦灼,綰綰忍著嫌棄,把王季桉拖去了角落。
既然“畫馨”有問題,那麼今夜的算計,她定然策劃了不短的時間。
畢竟真正的畫馨與明秦來到祈靈塔的時間,都比自己要早,此刻取代了畫馨的奸人,也該早對畫馨有所監視。
就是不知,畫馨究竟是何時變成的“畫馨”。
至於此刻都沒援手第八層的守塔人,肯定也已經出事了,綰綰沒有忘記,“畫馨”曾在傍晚時分以去大膳堂的理由單獨離開過。
守塔人甚至會是他們之中頭一個被算計的目標,並且“畫馨”不會給守塔人乾擾自己行動的機會。
思及此,綰綰難免有點憂心守塔人的安危,同時又想埋怨一下守塔人。
那日她做了詭異的夢,守塔人卻不將她的提醒放在心上,現在好了,這個“畫馨”與那第四層的凶物聯手了,她的工作量直線上升,還差一點就釀成了大禍!
綰綰放下王季桉的腿,看了眼令人放心的容北濋,轉身就往第九層跑。
還好祈靈塔禁製在,這個“畫馨”如今也隻有築基境的修為,滿打滿算不過築基大圓滿,僅她一人還翻不了天。
她爬上幾近垂直的石梯,登上第九層,奔向就近窗洞處的一口碩大銅鐘,拉動懸掛的鐘椎,用力撞上去。
“當——”
特殊陣紋精雕下,銅鐘撞出了傳遍整個磨劍峰的巨大清鳴。
綰綰被無差彆地重擊,第一時間就丟下了鐘椎,逃命似的從石梯上方跑了下去。
她在音波裡踉蹌著站穩身體,抬頭側望,恰與“畫馨”那張神情猙獰的臉龐對上。
那張嬌麗容顏此時已沒了讓人欣賞的興致,前些日子總是友善且關懷的眼眸,朝綰綰投來的都是嗜血一般的殺意。
殺意……對她來的?
綰綰心下止不住地一悸。
“畫馨”與凶物聯手,按理應該等候在凶物即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