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眨了眨眼睛,瞳中依然是明晃晃地兩個『食』字,沒有回答容北濋的問題,直直盯著他。
這片榆木林並不密集,因而月光可以良好地均勻照顧到每地,使得被她捆縛的黑衣少年在她眼中清晰起來。
膚白勝月,眉眼如刻,眸中淡然含笑,輕挑的唇角貴氣天成。
分明已經受製於人,卻還是有種被你綁了是他的恩賜、要你謝主隆恩的姿態。
綰綰眼眸微眯,從他眉峰到鼻梁,從他透淨的眸子到頜角,看了一圈,終是停在了那兩片殷紅似血的唇瓣上。
太晃眼了,她想。
想要進食的欲望還不曾停止,相反,它在方才怒揍容北濋的“遊戲”裡愈加熾烈了起來。
因而綰綰在容北濋身上逡巡,沒了魂魄碎片,這裡可還放著一個品質比碎片更好的“食物”。
但……綰綰蹙了蹙眉心,掃了掃容北濋身上被魂絲纏裹出灼燙痕跡的地方,並且聞到了淡淡的血味。
這個“食物”怎麼回事,居然不會被她的魂力侵入魂魄之中?
都用魂絲綁成這樣了,才隻是造成了一點和燒烤差不了多少的皮外傷。
——這還是容北濋的魂魄在反抗阻擋綰綰的魂力,才會造成這樣的傷勢,卻也說明,綰綰連他魂魄最外層都難以進入。
真是麻煩的“食物”,讓她從何下口?
綰綰輕輕舔了舔唇,二話不說,朝容北濋撲了上去。
本在等待綰綰回應的容北濋:?
這一撲由於兩人離得太近十分精準,容北濋被綰綰這麼衝撞,居然直接就要仰倒下去。
他心裡震驚,腳跟與被綁縛的身體極力維係平衡。
奈何身上還貼了個亂蹭著搗亂的重量,他隻能在極短的反應時間裡順應自然,讓自己做了這一摔的肉墊。
綰綰摔在他身上,卻好似對此沒有反應一樣,抻著腦袋就上手,要去掰開容北濋的嘴。
像是回應對方先前掰開自己手指似的,她手上那叫一個毫不留情,活脫脫一個辣手摧花。
“離……離綰!”
容北濋狼狽扭頭,一氣之下叫出了原身的名字,自他知道了綰綰的真名之後,這是頭回當麵如此叫她。
綰綰才不管他,也不害怕他,任他在地上如何掙紮,他都還被綁著呢。
自己今日一定要吃到他魂魄的味道,當初能用一滴血就對雌王造成威懾的魂魄,肯定相當美味大補!
容北濋側頭避開了綰綰的手,棄禦尺在他手上散出金光,因為心裡顧忌著反傷到綰綰的神魂,他隻強行掙脫了腕間的一兩根魂絲束縛。
他立時從身後騰出了兩隻手,收了棄禦尺,攏上靈力將綰綰作亂的手掌隔空吸來,頓時抓住,不讓她再收回去。
兩人便又開始了手指上的糾纏,綰綰爭不過,竟被容北濋十指相扣製住了她。
雙臂被拉扯開,綰綰失了重心,旋即上身就倒去容北濋身上。
她撞得有些疼,也不知磕在了容北濋哪裡,總之沒聽見容北濋的哼聲,仿佛隻有她一個人在疼而已。
想到這裡,綰綰整個人都不好了,眼圈飛速染開一片委屈的薄紅,在肉墊身上不聽話地扭動起來。
容北濋本就狼狽的神色突然像是受到了重擊,微仰起上身,嗓音莫名沙啞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