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地上爬起來,淚水盈眶,不甘心的看向這個早已被她視作夫君的男人。
“我從未有過奢望,隻是想留在你身邊做一個侍妾而已,為何?為何你要這般狠心待我?”
“因為沈璃對嗎?表哥,你愛她對嗎!?”
“難道你忘了嗎?她姓沈啊,她怎麼可能會嫁給你呢!”
雷聲轟轟作響,長廊台階下,握著傘柄的纖細手指驟然握緊。
沈璃不由得停下腳步,她屏住呼吸,想要聽他會如何回答。
青年像被人戳中了痛處,瞳孔裡翻湧著無儘痛楚。
“被我說中了?”
任嬌蕊悲從心來,明明在笑著,臉上的淚水卻收也收不住,“為什麼?就因為她伺候了你一夜嗎?”
她上前一把抱住沈北岐的腰畔,嘶喊道,“她可以做的,我也可以,為什麼你的眼裡隻看到她一人?為什麼!?”
沈北岐神色漠然,將她一把推開,任嬌蕊踉蹌倒退幾步,靠在廊柱上勉強站穩了身子。
“嬌蕊,你可還記得,那一年阿璃染上時疫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任嬌蕊眸光微閃,像記起了什麼,一時愣在原地。
“那年,你趁著母親在燕語閣忙作一團,將阿璃發病的消息隱瞞下來,不許清暉院的奴婢見到母親,也不許她們去請大夫。”
“她從早上便開始發熱,一直到夜間都未曾得到救治,若不是我到的及時,她隻怕要死在那一夜!”
沈北岐轉過身來,視線冷冷落在她身上,繼續說道,
“當時,我便警告過你,若被我發現你仍不知安分興風作浪,定不輕饒,你可還記得?”
任嬌蕊徹底絕望了,順著廊柱滑倒在地,粉色的衣裙瞬間被潲進廊間的雨水洇濕。
“可你呢?”
沈北岐走近她,蹲在她麵前,冷聲笑道,“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察覺不到?”
任嬌蕊呆呆看著她愛慕多年的男人,他眼神犀利,眸光將她牢牢鎖定,那如玉般的俊顏明明笑著,凜冽的眼神卻又令人無端心驚。
所以,他都知道了。
她暗害紫鳶兄弟,她在睿王府上的那些小心思,包括…她與韓雲寧講過的那些話。
“將你許給顧南逍,便是我念及兄妹情分,往後嫁到泗州,本分過你的日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