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見著有點起色了,就有些個閒的沒事的硬要找茬。
不知從哪冒出個看上去家境還算殷實的年輕男子,他自稱是個讀書人,和二三好友點了幾個小菜,卻是嘗都沒嘗就扔了筷子,惹出不小的動靜。
“唉,世風日下啊!如今的小娘子不在閨閣待嫁,竟學著男人出來開起了酒樓!”那人大聲嚷嚷完還攤開手向一旁正在吃飯的客人裝模作樣地問道,“兄台,你說是也不是啊?”
旁的人沒有搭理他,卻也絲毫不妨礙他接下來的表演。
“照這樣下去,有朝一日,這些小娘子該提上刀槍上戰場殺敵了吧!”說著又是幾聲毫不加遮掩的大聲嘲笑。
秦玉才走到門口,就聽到這一句,她腳下一頓,抬眼望了過去。
那人還在繼續,見無人攔他,氣焰愈發囂張。
“這些小娘子啊,就該早早嫁人,在後院相夫教子才是。”
許是話說多了,他有些渴,便隨手拿起桌上贈的貴妃酒,仰起脖子,準備對著壺嘴直接喝。
卻不知道突然從哪飛出個石子直接打在了他的手上,他痛呼一聲鬆了手,酒壺掉落,又剛好砸在了他腳上,一時間,他竟不知是先顧手還是先顧腳。
“誰!是哪個不長眼的暗算本公子!”他捂著手站起來四麵張望。
小勺和春來才從樓上招呼完客人下來,剛想上前,就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秦玉已經朝那人走了過去。
“如今這個世道,牲口都會披著人皮出來招搖撞市了?”秦玉停在那人不遠處,漫不經心道,“可惜,牲口就是牲口,終究說不來人話。”
那人聽出秦玉在罵他,剛想發作,回過頭卻見秦玉生得好看,眼珠子滴溜一轉,扯著嗓子喊道:“喲,這是哪個勾欄裡的花魁娘子跑來了?怎麼,千金樓還做這樣的營生?”
旁的幾桌客人停了筷子朝這處看起熱鬨。
有人認出這就是千金樓的掌事娘子,都想瞧瞧這娘子要如何化解眼下的場麵。
秦玉見他張嘴閉嘴便是看不起女子的言論,僅剩的那點兒耐心也被消磨掉,上前便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抬腳踩在他的臉上。
“勾欄瓦舍的女子都是憑自己的一身本事活在這世上,你呢?吃著閒飯,不乾人事,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你,可就是讓你來世間羞辱女子的?”
那人在地上掙紮著要起來,可剛剛挨那一下實在不輕,被一個女子踩在腳下,他跌了麵子,便又開始大聲嚷起來。
“沒有我們男子保家衛國,你等女娘又怎能在這安享富貴!”
“對啊!我們要報官!告你白日行凶!”那人的好友看不過眼了,起身幫腔。
秦玉收回腳,睨了他一眼,忽的一嗤,道:“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們的無恥,萬千將士們在外浴血拚殺尚不見他們何時出來揚名,竟也能被你們白白搶去功勞!”
旁的人聽了紛紛點頭,神情凝重,似是若有所思。
樓上,沈南一站在圍欄旁聽得秦玉這番話激動不已,她自小在西北長大,更知父兄在軍中辛苦,一有戰事便三五年不得歸家,身上更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為護一方安穩從不曾有怨言,不想竟護出些……
“牲口!”沈南一壓著聲音朝著樓下那幾人罵了句。
身旁婢女一聽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