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秦玉跟沒聽見似的,略過他,走到了花娘身邊。
“聽說,你要找人來我的酒樓鬨?”秦玉眼微抬,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氣和早些年在軍中磨礪出來的銳氣,讓她稍稍一動怒就有種上位者睥睨眾生的氣勢。
那人瞬間就慫了,他多少聽了些秦玉的事跡,知道這千金樓的掌事娘子不好惹,何況,皇城司也是他萬萬惹不起的。
他方才那說些話不過是想嚇唬一下花娘。
可現在……他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想到這裡,他心生一計,指著花娘對秦玉說道:“這位娘子,你可千萬彆被陳花娘騙了,早年我做生意路過她家鄉便被她訛上了,如今,我瞧著她是又訛上您的千金樓不願走了吧?她慣會使些苦肉計,趁人憐憫便詐取錢財,真是可惡至極!”
“娘子,我沒有,我沒有……”花娘急得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反駁那人還是先向秦玉解釋。
那人心裡正得意,卻見秦玉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繞到了他身後,緊接著他就被踹趴在地上。
他“哎喲”一聲,雙手撐著地想要爬起來時,他隻覺得後脖一涼,像是什麼鋒利的東西……
頭頂上方響起秦玉近乎冷血的聲音。
“就你這德行也配讓花娘訛你?”
這人全然沒了方才氣焰,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冷汗直流,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站在兩人身前的花娘一臉驚愕,待她醒過神來,趕緊上前阻止。
“娘子!不可!”
她怎麼能讓秦玉為了她殺人呢!那可是重罪!
秦玉卻是沒動,似是下發命令般對那人說道:“三日之內,你從花娘那騙取的全部錢財,一分不少,還回來。”
“還回來!一定還回來!”那人連忙應道,生怕應晚了半分他就會頭身分離!
秦玉這才收了匕首,起身站到一旁。
那人見此,慌忙從地上起來,連滾帶爬地跑走了,他方才趴著的地上赫然濕了一塊。
秦玉和花娘皆是一愣,隨後相視而笑。
笑過後,花娘又是一臉悵然,她望著秦玉道:“娘子,為何短短一年,一個人的變化會如此之大?就像是披著同一張皮囊的另一個人。”
秦玉歎了口氣,道:“人呐,是最善變不過的了。”
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費儘心思去尋答案,到頭來卻發現為難自己的也是自己。
……
這麼一鬨騰,秦玉那點瞌睡早就消散沒了,索性去酒樓裡翻騰點吃的填填肚子。
這會兒樓裡還沒什麼人,春來在點賬,小勺則是在廚房轉悠,看看食材夠不夠,東西新鮮不新鮮。
“娘子,你怎麼起來了?”春來看著秦玉走進來,放下賬本就從櫃台後迎了上來。
秦玉隻說:“餓了,有什麼吃的沒?”
“有,都備著呢。”
春來說著便喚了個堂倌過來,與他低語了兩句,就見那堂倌往廚房反向去了,很快就端著籠還冒著熱氣兒的水晶包出來。
“以為娘子今天要多睡會,就一直放在灶上溫著。”
“我家春來果然貼心。”秦玉一手接過蒸籠還不忘調侃一句,“隻可惜我不是個男子,不然,定要娶你回家。”
春來臉一紅:“娘子,你慣會取笑人!”說完便又回了櫃台看賬本。
許是昨日名頭打出去了,今日還沒到飯點就來了幾桌客人,都是附近的客商,還有跑船的船老大,這些人大多是經常從各州往返京都,常年奔波在船上或是路上,吃食都是以簡便為主,以往在碼頭上了岸也就是在附近隨便對付一兩口熱菜,除非真是饞很了才會跑遠些去東街那些大酒樓吃一頓。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