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早早修得二三百年的壽命,第一年白虞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晨讀晨練節節不落,白日裡不是在學堂學習功課就是泡在書閣苦讀經書。夜夜揮劍上千次,風雨無阻。
終於某日,一口鮮血吐在練功場,白虞累倒了。
自那以後白虞便養病居多,鮮少出入學堂與練功場,隻有年末考核時露麵走個流程。
加之聽大師兄塗之舟所言,無妄峰向來各項考核墊底,劍尊本尊都不在乎,虛名浮利不過過眼雲煙。
白虞躺得更加心安理得了。慢慢來,修煉一事記不得。
隻是,她圖一個長壽安康,這位新來的小師弟怕是心懷大誌,不願被困在一方天地。
眼前少年烏發高束,清俊麵頰泛出紅潤,一看便知已經在此練劍許久。
是個勤奮苗子。
江潯的模樣著實對白虞的喜好,她靜靜站在一側,目光隨著少年身形而動。
劍身樸素無華,仍是英山殿那日所用。
長劍破空而出,疾風呼嘯。劍尖如蛇信子一般刺出,所及之處草木紛紛截腰倒下,無一幸免。
忽地白虞頸間一涼,不自覺吞了口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勤奮好啊,要這些彈幕真是哪位得道大妖的預言,那他今日練的劍,就是明日砍下她腦袋的刀!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在彈幕裡尋找許久。
【江潯!你是我的神!】
【現在劇情啥發展?這兩人站著乾嘛呢?】
【同問】
【同問】
白虞:同問。
內心失望,沒有半句有用的信息。
江潯定神,見到來人,錚地收劍入鞘。
瞳孔微沉,目光停留在這張令他印象深刻的麵容上。
思緒不自覺飄遠。
這位師姐彼時已嫁作他人婦,發髻高盤頭戴著錦絲纏枝鳳冠,兩側流蘇懸墜金色並蒂蓮。
唇紅齒皓,眉間點鈿,粉脂鋪在兩頰,女子麵容嫵媚身段窈窕,看得人呼吸一滯,忍不住停下腳步。
他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白虞喜服紅豔似火,執劍而立擋在他的去路中間。不像是嫁人的新婦,更像是索命的地獄豔鬼。
她咬牙切齒:“江潯,我要你償命!”
與記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
現在的白虞黑發如雲,隻有木簪挽起鬆垮垮的發髻斜在耳畔,露出飽滿天庭。簡單描眉畫鈿,襯著少女麵容似秋水般素淨動人。
江潯不動聲色斂起眸底狠戾,跳開了視線,眉眼溫潤乖順。
“師姐,何事?”
思緒正神遊,突然被點名,白虞乾咳一聲掩飾尷尬,壓低聲音讓自己顯得更加沉穩,揚起脖子挺直身板,拿出師姐的氣場。
“練得不錯,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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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來玄鳥,二人坐上車駕直奔百事堂。
堂外輪值弟子見著撲棱膀子、胸膛昂出天際的玄鳥,恭敬作揖。
經過門口時,白虞聽見那輪值弟子小聲道。
“有傳送陣不用非乘玄鳥。”
“真愛炫耀。”
白虞眸光一亮,對啊,還有傳送陣。
不怪她記不得,往日靈石俸祿、雜物增補都是裕年全權負責。裕年自昨日被斥退後不見蹤影,白虞思忖自己昨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