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報答我?”
沒想過太子殿下竟然還真的要她報答,蘇纓愣了會神,訥訥道:“為奴為婢,甘願任殿下驅使。”
晏濯安興味淡淡搖頭,“再想。”
還能如何想,蘇纓自己都沒過過如此奢華日子,既不知殿下喜歡什麼,更不懂他還能缺什麼,“民女不知,但隻要殿下想要我做的,我就答應。”
好似才有了些興致,晏濯安偏偏頭,姿態清雅,“什麼都行?”
“當然。”自己的處境他剛也看到了,殿下心善,必不會提些過分的要求,蘇纓堅定點頭。
可沒想到,他還真提出了個讓她為難的要求。
“蘇纓,你不如真的嫁我。”
雙眸圓睜,蘇纓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怎能幻聽到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殿下說什麼?”
書房中沒有多餘的坐處,她就隻能站在他身前,觸手可及。
晏濯安坐姿放鬆了一些,目光平視過去,正好能看到她的小腹。他摩挲指尖,慢條斯理繼續道:
“我已親眼目睹了你的處境,你父親隨時可能將你再送旁人。”
蘇纓難堪的咬住唇角。
“而出於某些原因,我也需要一位妻妾。”
恍惚想起來,這太子府中好似確實連以為女眷都沒有見過,以他的年紀來說,確實反常,蘇纓暗自探向他眼睛。
不料他也在看她,猝不及防的與他對視,如此俊雅的麵容,不啻於誘她答應的蠱惑。
蘇纓到底是才十七歲,麵色微紅,回的結結巴巴,“殿……殿下仁善,身份尊貴,娶的第一個女子不該是民女。”
人貴有自知之明,哪怕是拋卻家世出身,她的品性相貌也不足與殿下相配,蘇纓說完就垂下了眼。
卻聽腳步聲輕輕響起,最終停在她身側。
沒等蘇纓轉頭去看,就突然覺得臉邊一涼。
藥香四溢。
柔軟的指尖在她臉上緩慢觸摸,被巴掌打得疼漲的臉頰上,又多出種莫名的感覺。
藥膏應是極好的,敷在傷處沒多久,就輕輕涼涼的舒服。
“我隻要你。”
宛如一道驚雷般劈在耳側,蘇纓立刻轉頭,看清他神色平靜無波後才冷靜下來。
殿下應該是不知道,這種話很像矢誌不渝的情話的,他隻是訴說而已。理智歸位,蘇纓卻仍不知該回什麼。
晏濯安擋住了窗外的光,他長長的睫翼半遮眼睛,“是你自己要報恩的。”
蘇纓欲辯無言,反被這句話滋生出些許愧疚。臉上的藥在提醒她,他剛剛如何幫助過她。
“罷了。”晏濯安卻又迅速坐了回去,重新執起毛筆,“先下去吧。”
心情複雜,蘇纓手腳僵硬的轉身,等再反應過來後才發覺自己已走出很遠。
書房之內,晏濯安卻在她離開的瞬間就放下筆,眼眸幽深,一下下撚著指尖,那裡還殘留著些許藥味與蹭下的胭脂。
卓公公瞧見他的神色,小心的彎腰上前研墨,“殿下,大理寺來人請命,不知李喜要如何處理?”
手指停下,晏濯安抬眸,眼中還凝聚著些許未消散的寒氣。
“他貪墨營私,虐妻致死,本就論律當誅。”
“是。”卓公公應下,再去瞧的時候,就見殿下又是臉色溫和模樣,重新埋頭寫著文書。
他無聲的鬆了口氣,就聽殿下似無意的隨口一言:
“明日沈府辭靈,讓她同去。”
“是。"
懷著莫名的心情,蘇纓整夜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做了許多夢。
第二天晨起的時候,就見紅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