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會記載玉碟,無法擺脫,與他終此一生糾纏結合。
落在蘇纓耳朵裡,這句話就有了彆的意味。縱然是假的,但鴛盟締結,他們就該是夫妻同心。殿下屢屢維護於她,她便不該心存猜忌猶疑。
因為晏佑珵而起的那些懷疑,在心中一掃而空。
蘇纓往前一步,站到了他的身側,“是,殿下。”
彆院場地有限,蘇纓睡覺的帳子與晏濯安的離得很近。白日裡的刺客,導致晚上的巡防也嚴密了不少,蘇纓躺在榻上,都能聽到外麵來來去去的腳步聲。
一閉上眼,衝她而來的箭頭就在腦海中浮現,蘇纓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她無奈的睜開眼,轉身就看到帳子上投著一個倒影。
“啊!”
“是我。”簾帳相隔,透出晏濯安的聲音。他的影子往門的那邊走,不多時就掀開門進來。
他似是剛梳洗過,發絲還有些濕氣,披散在背後。坐在紅杏搬來的矮凳上,晏濯安問:“嚇到你了?”
蘇纓搖搖頭,“殿下怎麼還沒休息?”
“來送你這個。”說話間,他拿出一件火紅的狐皮。
蘇纓想起今日他在馬上問的,頗有些意外,“殿下還真的獵到了?”
手指摸過去,皮毛柔軟暖和,冬日做圍脖最好不過。蘇纓含笑道了謝,讓紅杏去收好。
轉眼見他還坐著,蘇纓局促的拉拉被子,“殿下?”
晏濯安看她片刻,起身吹滅一邊的蠟燭,又遣了紅杏下去。紅杏離去之前,還捂嘴偷笑著看了蘇纓一眼。
背後的汗毛立刻乍起來,蘇纓往床裡挪,“殿下,我們不是假裝的嗎?”
“嗯。”晏濯安三兩步靠近窗邊,伸手向她而來。
蘇纓慌張的閉上眼,手往被子裡摸索著把衣服再拉緊些,下一刻頭皮一鬆。
她挽發的簪子被抽走,滿頭的青絲都落了下來,蘇纓愕然抬眼,就看到他輕笑的麵孔一閃而過,床幔被放下來,入目一片昏暗。
“躺下吧,我等你睡著就走。”他的身體擋住了那唯一燃著的燭火,嗓音透了晚上的清霜。
蘇纓慢吞吞躺好,被子蓋到了脖子下麵,暖烘烘的升出困意。鼻翼間又嗅到了熟悉的冷香,那些駭人的畫麵再沒有出現。
更漏聲滴滴答答,晏濯安聽到她呼吸逐漸平穩之後,單手掀開了床幔。
她側躺著,臉頰一邊的肉被擠出來,嘴巴嘟著,睡得很香。晏濯安眸光流轉,伸出食指摩挲著她的嘴唇。
睡夢中的蘇纓皺了皺眉,蹭蹭枕頭躲開他的手,嘴巴嘟囔著什麼。
晏濯安彎腰湊近去聽,她溫暖的呼吸就抵在他有些涼的臉頰上,晏濯安聽到了她迷迷糊糊的囈語:
“殿下真好。”
——
蘇纓是被陣陣人聲吵醒的。
她翻坐起身的時候,頭發亂糟糟的一團,揉揉酸澀的眼睛,蘇纓問道:“紅杏,怎麼了?”
“姑娘,要啟程回京了。”紅杏早都把一切東西收拾好,要是姑娘再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