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懷中,蘇纓艱難穿過小路,重新站在了他麵前。
莫名其意,晏濯安還沒問,她就舉著花湊在他麵前。
“殿下,送你的。”
比手掌還大花朵邊,是她眯著眼笑的臉,晏濯安眸色深深,他伸出手去,擦過柔軟的花瓣觸到了她腮邊,手指上多了抹極淡的粉色。
“嗯,好看。”晏濯安的手滑到了她的後頸,無聲無息的撫摸著,“蘇纓,我有件事一直沒顧上問。”
喀嚓。撚著花的手無意識用力,將花枝折斷,芍藥花便猛地往下顫了顫,蘇纓乾巴巴的問:“什麼?”
貼著她的皮膚,晏濯安的手不易察覺的用力,他輕笑了笑,使著慣用的伎倆,讓他看上去沒有絲毫殺傷力。“那夜解毒,你我雖沒做到最後一步,但終歸是坦誠相見。”
“蘇纓,你要不要我負責?”
懵懂的雙眼驟然便清醒,蘇纓咬唇偏移視線,“……不要。”
她後脖上的手有一瞬間短暫的僵硬,晏濯安神色不改,笑意甚至更深,手指緩慢的移動著,到了她的動脈處。
溫熱的生命力,順著指尖傳到他心口,晏濯安微合上眼,無聲的喟歎。
“蘇纓,那我要再失禮一下了。”
將將茫然的扭回頭,蘇纓便見他的麵孔放大,脖子上的手乍然用力,她被迫仰起頭迎合。
雙唇相依,先是溫柔的碾轉,他的呼吸清清淺淺,蘇纓的手就失了力氣,那朵精心挑選的芍藥掉落下去,碾碎在他們相貼的身軀指尖,如同泣露。
下意識的想攀附什麼,蘇纓伸出手環住他脖子,情不自禁嚶嚀。
他的命脈,也在她掌下了。
晏濯安唰得睜眼,入目是她眉頭微蹙的沉迷模樣,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神誌更是轟然倒塌。
蘇纓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她被護著後腦跌倒在地,啄吻不可控的襲來。
她招架不住,手指試圖求饒般亂抓,唇角的撕咬就更用力。痛覺之外,她聞到了馥鬱的花香,衣裙都被碾上了芍藥花的顏色。
近乎要閉過氣去的時候,蘇纓突然被擁著站起來,她頭抵在他肩膀上,張大了嘴巴平複呼吸。
“出來!”晏濯安單手控著她的腰,看著前麵喝道。
荊棘叢開始搖晃,卓公公不可能這般沒有眼力見,蘇纓偏轉眼尾去看。
尖利的荊棘枝劃破藕荷色衣衫,有一女子站了出來,怯怯的看著他們。“民女……沈茹璃,見過太子殿下。”
“左相大人收養的女兒,就是你。”晏濯安呼吸之間,全是蘇纓的味道,他垂眸就能看到她衣裙上的花汁,以及一地碾落的花朵,他心情甚好的勾唇,“起吧。”
緩緩收回視線,蘇纓的胸腔還因為剛才而用力起伏著,她不覺抿了抿唇,眼底殘留的浮動念想慢慢消失。
不自覺的伸出手,蘇纓輕捏住他腰間的衣服。
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晏濯安笑意越發明顯,“沈小姐,為何在此處?”
“殿下容稟。”沈茹璃往前走了半步,還被勾著的衣袖傳來裂帛聲,她又羞又窘的低下頭,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父親近日來食欲不振,我想城外正是山花爛漫的時節,便想來為父親折些花觀賞,或可讓他心情好些。”
“隻是……我實在不熟悉這裡,還沒帶丫鬟,迷路之際萬幸遇到殿下。”
沈之恪到底在因為什麼食欲不佳,晏濯安比誰都清楚,他忍下一絲冷笑。視線之內,蘇纓的衣裙上被濡濕的地方在逐漸變色。
“殿下,可以給我指路嗎?”沈茹璃似是大著膽子往前幾步,歪頭不好意思的抿唇笑。
山中到底寒冷,況且衣裙濕過後也不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