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長將村上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王家幾乎這個村的一霸,畢竟這裡的土地大部分都是他家的,村民們多是受雇於他家耕種。
來到王家,寒暄一番,我把想購買王家土地的話語剛說出口,就被王家趕了出來。
土地是他家的命根子,敢打土地的主意,就跟我拚命。
他們為此,還派人嚴密監視我。
根本行不通。
聊都聊不成。
判官見我碰壁,老狐狸似的笑,卻不幫我。
我再度上門,就被王家媳婦兒給打了,一拳把我鼻子打得直流血。
判官依然不幫我,他笑說,“統帥說了,若是你被人打了,罵了,讓我們彆乾預,讓你嘗嘗被社會毒打的滋味。”
他讓人緊緊攔住衝動的拏雲和星野護在身後,旁觀。
我氣急,嘗試繼續勸說王家,王家的獵槍就端起來了。打手齊齊衝出來,將我們圍住。
見此,判官才陰歌小唱地出麵,他擋在我身前,“欸,有話好好說,把槍都放下。要多少錢,您開口。”
“放下。”拏雲和星野硬生生衝上前護住我,“什麼事情不能商量著來!把槍放下!彆傷害我媽媽!”
我驚訝,急忙將他們護在我身後,這兩個小家夥這一刻像是大人似的。
尤其是星野朗聲,“孟子老先生說過,耕者有其田,勞者得其食!土地是你家的,但是你們又不勞動!就是你們不對!應該給那些在田間辛苦勞作的人!”
我微驚,“星野,你居然知道我在乾什麼?”
“這是《孟子梁惠王章句上》裡的話,民有恒產,老幼有所依,民之安將如日之恒久!”星野說,“就是在說這個意思,那本書我全部看完啦,媽媽,你說的那番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還有,媽媽,我叫寧重霄!你彆叫我星野!”
這小子悟性太高了……
“自古以來,都這樣呀!曆朝曆代都有這個說法!媽媽,你多讀點書吧!”星野說,“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反觀拏雲,正拿著彈弓往王家反擊,“敢打我媽媽,讓我舅舅槍斃了你們!”
村裡的保長曉得我的身份,緊張地帶人保護著,幫我勸說對方。
“多少錢都不賣!滾!”
判官靠近我,“看到沒,對於這些人來說,土地就是命。無論官方有償征收,還是無償強製征收,都會引起騷亂,管你官兒多大,你都把人吃飯的碗砸了,人家不跟你拚命?弄死你。弄不死你,那就他們以死抗衡。”
我擦了把血。
“知道難了吧,這隻是個小村子。”判官說,“你去動大地主試試,分分鐘會有地方閥頭出來。玩不成,咱回去,彆在這裡墨跡。”
就這麼回去,八成被寧乾洲冷嘲熱諷的教育。我把臉上的血擦乾淨,犟聲,“不回。”
我湊近保長低聲,“我想跟王家的主事人聊聊,就兩個人。”
保長連連應聲,跑進王家說了很久。
隨後給我和王家主事人找了機會私聊。
五分鐘後,我從王家出來,土地全部拿下了。
判官說,“你怎麼談的?”
我沒吭聲,天曉得我花了多少錢拿下的!這筆冤大頭似的支出,幾乎夠王家吃幾輩子了!靠土地,他們根本賺不到這麼多錢!
就為了在寧乾洲麵前爭一口氣,他覺得我搞不定,這些人都覺得我搞不定。
那我非要拿下。
不就是多花點錢嗎?我偏偏不缺錢。
我悶不吭聲。
乘車去城裡取銀票,將巨額銀票給到王家主事人手裡,拿到了地契。
主事人戰戰兢兢小聲:“貴人,您可彆跟人說我拿了你這麼多錢,要是讓鄰裡知道了,我怕被搶,山裡土匪多……”
“你有這麼多錢,還不搬去省城買大房子住,住這裡做什麼。”
“是是是,我馬上搬,您彆跟外人說啊。”
“我不說,你也彆說。”
我嫌丟人,他覺害怕。
我將土地分給當地的村民,重新擬定了契據,隻需要每年給官方上繳一小部分,便能擁有這片土地使用權。
這樣以來,土地就屬於這些村民自己的了,自己耕種,自己吃。
至少不會在沒有收成的時候,被逼得賣兒賣女了。
順利完成了收地,我底氣十足帶著孩子們回到辦公大樓。
回去那天,我也沒收拾自己,被太陽曬得黑黢黢,眼角還腫著,鼻子破損。倆兒子也曬得黑黢黢,像是逃難回來似的,拎著大包小包的果蔬站在門口。
辦公室一屋子軍官閒聊,“咱們平京最近鬨出的動靜,內閣不理解。聽說統帥哄女人玩的,那邊瞬間就理解了。哈哈哈哈哈!”
“為了哄女人開心,也是煞費苦心了。”
我乍然出現在門口,瞧著我這副樣子,寧乾洲呈現一言難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