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臆想症(2 / 2)

他知道穀雨心情不好的時候最愛喝酒,大抵是他上次說的話傷到了她,她才會喝這麼多的酒,甚至醉著去跑去跟人打架。

思及此,袖袍下的手微微收緊,掌心傷口再度裂開,紗布下漸漸洇出鮮紅。

都是他不好,明明說過要保護她,結果反倒害她受了如此重傷。

那日吵過架後,他一麵為穀雨將玉墜輕易送人感到氣憤,一麵又後悔自己說了那麼重的話,這些日子在鑒查司也一直心不在焉,腦子裡總盤算著如何和她道歉,可對方卻一直刻意避著他。

榻上人雙目緊閉,散亂的青絲如綢似水般鋪在身下,往日嫣紅的唇瓣失了大半血色,睫毛輕顫,燭火下灑落一片淡淡的陰影。

淩昭拿出來時準備的藥膏,猶豫片刻,伸手褪去了穀雨的外衣,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就連解起衣帶也甚是好看,隻是動作並不熟稔,甚至還透著幾分笨拙。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穀雨的半個夫君,沈府中沒什麼丫鬟,這種事情讓彆人上手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黑色勁裝下,少女身體玲瓏有致,自鎖骨向下,雪膚一寸寸漸露,盈潤如上好的美玉,隻剩主腰將春色潛藏,透著淡淡的幽香誘人。

任誰也想象不到,看上去這般嬌軟的姑娘,實則是個身懷絕技的殺手。

淩昭用指腹沾取了少許藥膏,將將碰到穀雨的肌膚時,又如同被燙到一般收了回去,耳根微不可察地紅了些許。

深吸了口氣,他收斂心神,重新將藥膏小心塗在穀雨的傷口處,待到藥膏化開,滲透進血液裡後,指腹的力道逐漸加重,但始終維持在一個能夠忍耐的限度。

穀雨的傷口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一些,上藥時眉心無意識收緊,口中溢出一聲嚶嚀,讓淩昭愈發覺得心疼。

若讓他知道是何人所為,定要斷了他的雙手雙腳。

上好藥後,淩昭替穀雨仔細整理好衣裳,端正坐直了身子,待耳根紅緋消儘,將白瓢重新召進房中,一如什麼都不曾發生。

“派人去查查,究竟是誰傷了她。”

白瓢應了一聲“是”,餘光瞥見床頭櫃案上的藥膏,愣了下,“老大,這不是皇帝禦賜的玉創膏嗎?你是不是……對這毒婦太好了啊?”

要知道,這玉創膏乃是西域進貢來的寶貝,據說是以冰川上百年難得一見的雪蓮為引,對治療外傷有奇效,就連太醫院也攏共找不出幾瓶,他們老大倒是慷慨,居然直接給這毒婦用了。

仔細想來,自從來到沈府,老大就一直對這毒婦好得不得了,又是帶她逛燈會又是幫她擋暗器,甚至眼都不眨地為她開了家製衣坊。

那可不是一筆小錢啊,即便是演戲,也不用演到這份上吧?

若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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