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2 / 2)

李持盈道:“到了。那位說有辦法,不過得在半年後。”

明月風沉吟片刻:“半年太長了,朝陽這邊我撐不住。對了,大師姐那邊遞來了消息,說是在徹查‘烏家一案’中,發現了藥王穀弟子的身影。他們似乎跟妖族有什麼交易。”

“我在穀中瞧見妖族了,藥王穀正替妖族研究能夠激發血脈神通的寶藥。”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明月風聞言暗暗心驚。

“無非是為了傳承吧。”一直旁聽的湛明真忽然涼涼地開腔,“跟妖族打好關係,或許就能從妖國中取到什麼呢。再不濟,有了朝暮藥人後也能一點點地試驗殘方。”

明月風訝然:“這麼說妖族那邊——”

湛明真垂著眼睫,淡淡道:“人族心思各異,妖族同樣不能齊心。”

明月風:“總之二師姐你動作快些吧,朝暮藥人的事情遲早會傳回穀中。到時候跟玉京生出嫌隙,恐怕就走不出來了。”

明月風並不覺得自己能手眼通天。

朝陽城中久無消息,藥王穀那處自然會來調查。

她的根本道法能夠壓製一座靈機漸消的城,但未必抵得住外頭的人。

李持盈低喃道:“來不及了。”她的麵上滿是愁容。

“如果那藥方需要朝暮藥人來試用,那麼‘半年’也會變成空談。”湛明真不疾不徐地開口。明明身處於漩渦中的是她自己,可她仍舊不見一絲心焦。

李持盈開口:“可這是唯一的希望了。”她的唇緊緊地抿起,有些焦躁和惱恨。

“誰說的?”湛明真撐著頭望向了李持盈,她笑意盈盈地開口。

“嗯?”李持盈猛然偏頭,她伸手握住了湛明真搭在桌麵上的手,抬頭與她對視。

“有件事情我沒告訴你。”湛明真吞吞吐吐的,“那日九秋大聖同我說了一些話。”

“什麼話?”李持盈的語調迫切。

“你不會想聽的。”湛明真低著頭,她的肩膀微微發顫。

“我想聽。”李持盈鄭重開口。

湛明真歎氣,她抽回了被李持盈握住的手,托著下巴道:“我不想讓你為難,可到了這境地,說不說,你都會陷入窘境中。”

李持盈撇開眼:“還能更糟糕嗎?”

“或許算不上糟糕?”湛明真起身,一群窸窸窣窣的響,那步搖上晃動銀線也發出了一陣丁零輕鳴,“隻是會委屈了你。”

李持盈:“……”自從湛明真母女兩來玉京後,她沒少受委屈。隻是這樣的話不能跟湛明真直說的,憋了好一會兒,李持盈才輕聲道,“不怕。”

不是不委屈,是不怕委屈。

湛明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眸色倏然暗沉了幾分。“你也察覺到了是嗎?你的靈力對我來說是一種‘藥’。”她很輕地開口。

李持盈“嗯”了一聲。

“可這隻是飲鴆止渴罷了,真要解決,恐怕得‘水**融’。直白一點,就是要雙修。”湛明真柔聲道,她掃了李持盈一眼,見她嫣然的麵龐好似塗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胭脂,不由發笑。“九秋大聖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如果我一直給你輸送靈力,你便不會有事,對嗎?”李持盈忍住了羞怯之意發問。湛明真漫不經心的,她道:“大概是吧。”頓了頓,她又說,“藥王穀這邊如果能夠有丹方,百分之百是要經過朝暮藥人的。畢竟這樣之後,你或者說玉京就是受利者,失去了自身的立場。我不想因為我讓你或者玉京被藥王穀利用,如此我寧願**,你明白嗎?”

李持盈屏住了呼吸,屋中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清。

湛明真認真道:“到了盈兒手中的玉京,不能有任何的汙名,不能背負業罪,朝暮藥人不能麵世。”

李持盈心中酸脹,想要說些什麼,可到了唇邊又咽了回去。

湛明真通情達理,沒有要她做選擇。但是她寧願湛明真步步緊逼,至少這樣能讓她心中舒坦幾分。她來藥王穀明明是替湛明真求醫問藥的。

“你是不是在想,有違來此地的初心?”湛明真笑問。

李持盈點點頭,神情黯然。

“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本來就不想來藥王穀。”湛明真輕哼了一聲,“藥王穀跟鬱流丹有關,我就算**也不要他們的可憐。”

李持盈不解:“你跟流丹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深仇大恨?”

湛明真偏頭:“大概是因為我今日之境地,大半拜她所賜?”沒等李持盈接腔,她又眯著眼哼笑道,“李持盈,我勸你開口之前仔細思量。”

李持盈麵色有些僵硬,她頗為識相地低頭閉嘴。

“你要是真不願意見我**就跟我雙修唄。”湛明真晃到了李持盈的跟前,見李持盈一臉若有所思,她又忙道,“不行不行,我如今身體這樣糟糕,雙修起來肯定是我吃虧。到時候變成頭一個在榻上魂歸九泉的,恐怕會引來後人嘲笑。”

李持盈:“……”你就真不知道害羞嗎?這樣的話能在嘴邊念的?李持盈不敢再聽下去了,她一轉身捂住了湛明真的嘴,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十分無力地說道,“你不要亂講。”

湛明真拉下了李持盈的手,嘖嘖歎了兩聲,她的眼神往李持盈身上飄,好似在說“到底是誰不知節製就知道顛鸞倒鳳”。李持盈假裝沒看懂,那些遺忘的舊事,聽湛明真提得多了,她都快以為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李持盈、湛明真又在藥王穀小住了幾天。

丹藥是宋蘅親自送過來的,不過跟往常不同,她的眉眼間多了幾分鬱悒和愁緒。那雙溫柔的含情目望著李持盈欲言又止。“宋道友是想說什麼嗎?”湛明真笑吟吟地開口。到了藥王穀之後她便摘取了帷帽,近幾日蒼白的麵頰多了血色,笑容明豔而又昳麗,漂亮精致得過分,就連宋蘅覷見她的時候也不免晃神,暗暗讚歎那張得天道恩賜的麵龐。

宋蘅輕歎了一口氣:“明日便是鬱師姐的生辰。鬱師姐逝去百年之久,穀中人漸漸忘記了她的存在。我原先想著,元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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