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到食人堡,江澄和聶懷桑帶來的名門生則在外麵守候。
食人堡裡麵和以前倒是沒有變化,隻是封棺上多了一些符咒,堡內也是比以前加固了許多。
聶懷桑哭喪著臉道:“魏兄,這是我剛剛修築好的,每次都要重新加固,我都快要瘋了。如若不是在外圍設立結界和鎮魔獸,恐怕這些祖宗們,早就衝出食人堡了,那可就真是麻煩了。”
魏無羨沒有說話在堡裡走了一圈,數了一下有近十個封棺。又凝神聽了一會,想了一想到:“溫寧,我們先打開一個試試。
溫寧點點頭道:“是,公子。”
眾人聽到他倆的對話都是麵麵相覷,雖然不知道魏無羨要做什麼,卻也不敢多問。
魏無羨對眾人說到:“待會我會和溫寧驅使怨靈,你們隻管看,不要動手,他們不會攻擊你們。”
江澄有些擔心道:“魏無羨,你想乾什麼?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魏無羨笑道:“放心吧,江澄,不會有事的。”
說完,魏無羨在其中一口封棺麵前站定,凝神默念了幾聲咒語。隨即對著封棺上的符咒淩空一掌,一道紅光閃過,符咒瞬間燃起化成一堆粉末。緊接著,溫寧一掌劈出,隻見重逾千斤的封棺蓋瞬間掀起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一團裹挾著陣陣陰寒的黑煙緩緩從封棺中散出。
一切都在電石火光之間,眾人皆是大驚,手握劍柄,嚴陣以待。
而聶懷桑更是心中大震。要知道,封棺上的符咒是清河修為最高的幾名年長修士合力施法封住的,卻被魏無羨瞬間焚毀。而溫寧內力更是渾厚無比。這些封棺可不是普通的棺木,所用材料皆是清河獨有的鐵樺,此物珍貴稀有,是聶懷桑專門為了鎮壓這些作亂的佩刀而專門定製,僅僅封棺蓋就重逾千斤。不僅耗時耗力,且耗費巨大,但是為了鎮壓這些祖宗不能輕易作祟,聶懷桑也是拚了
如此詭異的功力讓聶懷桑看向魏無羨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卻也夾雜了崇拜。
此時,陳情響起,隨著淩冽急促的笛聲飄起,封棺裡的佩刀伴隨著陣陣黑氣緩緩升起,飄至封棺上空。一陣陰冷刺骨的寒意籠罩在每個人身上。
魏無羨轉頭看了看溫寧。
溫寧會意,凝神默念了幾聲咒語,隨即單掌拍向自己胸口。
片刻,幾縷陰靈從溫寧身上閃出,隨著魏無羨的笛聲飄向佩刀,慢慢的散開包圍住了佩刀。
隻見飄浮在空中的佩刀忽然周身黑氣大盛,快速旋轉著,瞬間和陰靈纏繞在了一起,仿佛在互相撕咬,糾纏。
雖然無聲無息,觀之卻是膽戰心驚。
不多時糾纏在一起的黑氣慢慢散去,佩刀也漸漸的顯露出來,旋轉的速度也逐漸緩慢。
笛聲此時也已經轉換了音色,低沉蒼涼,仿若嗚咽,如泣如訴,仿佛是一個在安撫自己孩子的母親。隨著笛音的轉換,佩刀緩慢向棺底下落,直至咣當一聲落入棺底。魏無羨收回陳情,從懷中掏出一張血符,默念咒語,揮手拍出。紅光閃爍間,血符猶如利劍瞬間牢牢貼在佩刀上。溫寧緊接著又重施法力合上封棺蓋。
魏無羨長出了一口氣,對聶懷桑笑道:“聶宗主,可以了。其他的封棺也如此即可。”
整個過程猶如驚濤駭浪。眾人早已目瞪口呆。
半晌,江澄才道:“魏無羨,你做了什麼?”
看著眾人驚懼的表情,魏無羨笑道:“其實很簡單,因為這些佩刀的主人生前砍殺的都是大奸大惡之人,所以佩刀也吸食了大量惡靈。而主人身死後佩刀不再吸食惡靈,就會狂躁不安。而普通的低階怨靈根本滿足不了它們,所以呢,在客棧時,我和溫寧去了亂葬崗,引出了一些亂葬崗的惡靈讓溫寧融入體內。剛才溫寧把惡靈釋放出來,讓這些祖宗們砍殺吸食,所以這口佩刀短時間都不會再狂亂爆發。而同時有我夷陵老祖的血符在此,諒這些惡靈輕易也不敢作祟。所以,聶宗主你可以安心了。”
聽到魏無羨雲淡風輕的說完,眾人看向魏無羨的眼神充滿了驚懼和崇拜。
藍思追更是緊張的道:“魏前輩,您去了亂葬崗?”
魏無羨知道藍思追是擔心他,笑著拍了拍藍思追的肩頭道:“思追,你不用擔心,亂葬崗對於你們來說是個危險之地,但卻是我夷陵老祖的老巢,那裡的所有怨靈都是我手下的兵。所以不會有任何危險,放心吧!”
藍思追輕輕舒了一口氣,依然不放心道:“那您以後要去哪裡可不能再瞞著我和景儀了。”
魏無羨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站在一邊的江澄看著魏無羨心中不僅震撼,更是五味雜陳。如果當初沒有把魏無羨逐出蓮花塢,那麼現在的雲夢江氏實力應該與姑蘇藍氏不相上下。
金陵湊到江澄身邊小聲道:“舅舅,大舅舅好厲害,是不是?要是他能回蓮花塢該有多好!”
江澄瞪了金陵一眼,看向魏無羨的眼神充滿了苦澀,無奈。
如此一番操作,幾個時辰過後,封棺已經所剩無幾。
聶懷桑看到魏無羨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天色也已經暗沉,連忙說道:“魏兄,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先回不淨世,待魏兄休息一夜,明日再來。”
聶懷桑心裡清楚,魏無羨如此催動陳情操控這些祖宗佩刀太過於耗費心神,再繼續下去,恐怕會遭反噬傷了自己,果真如此,那可是大大不妙!
聶懷桑腦海中瞬間閃過了藍忘機冷冽的眼神,心裡不由得有些打顫。
魏無羨聽到聶懷桑如此說,也想到藍忘機反複叮囑的話:不可涉險!
想到藍忘機,魏無羨沒有再堅持。點頭道:“好吧,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們明日再來吧。”
藍思追暗暗鬆了一口氣,唯恐魏無羨體力不支誘發心魔,畢竟在碧靈湖藍思追可是記憶猶新!
眾人退出食人堡,聶懷桑又重新設置了結界,方才離去。
金陵因為還有要事在身,則直接回了金陵台。
威武莊嚴的不淨世大門口,早已經有門生在等候迎接,直接帶著眾人去了飯廳。
因為天氣太晚,魏無羨又有些疲累,所以也沒有心情吃飯,隨便吃了一點,就回了房間靜心打坐恢複靈力。
不多時,魏無羨隻覺得精神好轉,伸了伸腰,困意全無。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聶婉兒端著幾碟糕點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