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小會客廳,藍啟仁和藍曦臣,藍啟義正在品茶。
藍忘機恭敬行禮方才坐下道:“三叔可有收獲?”
藍啟義笑道:“忘機,你所料不錯。”
藍忘機手指緊緊的握了一下,沒有答話。
藍啟義繼續道:“當年射日之征前夕,溫逐流的一雙兒女就已經離開了不夜天。當年其子已年方十歲,女兒不足五歲。如今,女兒在金陵身邊做侍女,名叫金蘭兒。兒子則入了青城王氏一族改名王溫。王氏家主王陽對王溫如同親生,頗為照顧。據說王溫此人孤僻陰冷,平時不喜歡與人多話,但是卻是異常聰明,並且勤奮。平時幾乎不和同門師兄弟一同修習,經常一個人關在密室獨自靜修,想來修習的就是化丹術。至於音律,聽他的同門師兄弟說,平時隻知道他每天寅時都到青城山頂練習音律,但是並不知道他修習的是何種音律。而他雖然不喜歡與同門師兄弟接觸,卻和蘭陵金氏的人走的很近,尤其是金子勳之子金星幾乎和他形影不離,每次金星來他們都要在密室呆很久。想來,王溫所做之事蘭陵金氏必是脫不了乾係。”
藍曦臣聽完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當年,溫氏大舉侵犯我藍氏,當時太過於匆忙,很多的古籍音律都沒有來得及帶出,以為都已經被大火焚燒,沒想到,竟是有很多都被溫氏的人偷去。想來,王溫修習的音律,應該也是當時溫逐流偷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流落至他們之手,我還以為隻有阿……瑤,偷走了藏書閣的禁書,沒想到竟是有許多已經落入他人之手,我有愧於藍氏先祖。”說到此時,藍曦臣已經有些額頭冒汗,臉色也逐漸蒼白。
藍忘機連忙道:“兄長,凝神!”並快速用單掌給藍曦臣胸口輸送靈力。
藍啟仁兩人也緊張的看著藍曦臣。
過不多會,藍曦臣慢慢睜開眼睛,衝藍忘機擺擺手,藍忘機收回手,依然不放心的緊緊盯著藍曦臣。
藍曦臣緩緩道:“叔父,三叔,我沒事,放心吧。”
又衝藍忘機道:“忘機,無須擔心。”
藍啟仁歎氣道:“曦臣,你不必如此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音律有所流失也不必擔心,我們可以重新撰寫。至於他人得到我們藍氏音律,若是心懷善念,潛心修道,藍氏音律會使人心靜神寧,也會更加一心向善。這本來也是我們藍氏曆年開學授課的初衷。若是心懷叵測之人得到它,雖然會助其修習,增加功力,但是時間久了也必然會遭到反噬,適得其反,金光瑤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曦臣你無需如此自責。”
藍曦臣點點頭恭敬道:“叔父說的是,曦臣受教了。”
藍曦臣緩了緩又道:“忘機,你是怎麼想到溫逐流的?”
藍啟仁兩人也看向了藍忘機。
藍忘機略一沉吟道:“當初魏嬰提到蒙麵人時候,我並沒有想到溫逐流。清談會那日聶宗主向魏嬰提到說溫氏當年的客卿四散逃離,其中有很多的身懷異術之輩,而以蒙麵人的身手必不是無名之輩。於是我把溫氏門下客卿有所成就的人仔細想了一遍。當想到溫逐流時候,突然想起,溫逐流修習的化丹術,他的右手就是帶著半截黑色手套。而據魏嬰所說,那個蒙麵人也是帶著同樣的黑手套,露出的五根手指是青色的。當時我就想,總不可能是巧合,所以就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年射日之征的過程。當年仙門五大世家,姑蘇藍氏,清河聶氏,雲夢江氏幾乎全部都被溫氏趕儘殺絕,隻有蘭陵金氏得以保全,絲毫無損。不難想出,當時的蘭陵金氏家主金光善和溫若寒的關係,他們之間應該有很多的私下來往。而溫逐流身死後,他的一雙兒女卻不知所蹤。放眼當下,有能力,也敢收留他們的應該隻有蘭陵金氏,而金光善必然不會將他們放在金陵台授人以柄,除了他的夫人青城王氏家族,我想不出,他還能放在哪裡。所以我才請三叔帶人去青城暗查,果不其然。而溫逐流是死於魏嬰的詭道之術,所以最想置魏嬰死地的非王溫莫屬!”
藍忘機一口氣說完,緩緩舒了一口氣。
藍啟仁捋著胡子,讚許的點頭道:“忘機,你能有如此謀略,洞察先機,叔父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