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庶心不在焉的品著茶,一臉憂慮。
王陽沉默了一會道:“金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金光庶遲疑了一下道:“王兄,我不是信不過你,隻是藍忘機此人心智非常人所比,如果他不為所動,我們又該如何?”
王陽冷笑道:“哼,他藍忘機再怎麼心智堅定,也擋不住悠悠眾口。清談會那日要不他像個縮頭烏龜躲著不出來,要不就接受仙門百家質問。你放心,他和夷陵老祖的關係,我早已做好萬全準備,到時候定讓他百口莫辯。”
“可是,如果他承認了和夷陵老祖的關係又如何?我們總不能就因為他喜歡男人反對他做仙督吧?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私事,並沒有影響其他人。如果僅以這個理由反對他做仙督,恐怕有點勉強吧?”
王陽不屑的道:“可是,金兄不要忘了,他喜歡的可不是普通男人,那可是夷陵老祖!若非如此,我也不用費這麼大勁。”
“那又如何?夷陵老祖在金光瑤死後不是已經洗刷冤屈了嗎?當日在觀音廟,可是有目共睹的,金光瑤當時也親口承認了。”金光庶有些不解的道。
“哼!”王陽臉上顯出一絲陰鷙,冷聲道:“洗刷冤屈?他夷陵老祖當年殺了我王氏這麼多修士,連小兒也命喪他手!如今我好不容易培養十幾年的溫兒又死於藍忘機手中,連魂魄都被鬼將軍吞噬。他們想輕輕鬆鬆就洗刷冤屈,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王陽此時麵色已經有些扭曲。
金光庶也歎道:“是啊?誰能想到夷陵老祖還能有今天,不僅攀上了藍氏這棵大樹,還得藍忘機如此看重,而藍忘機竟然能一躍成為仙督,真真是不可思議。”
王陽看了看有些喪氣的金光庶,眼裡閃過一絲冷笑,隨即道:“金兄,你且不要灰心。當年夷陵老祖在亂葬崗遊戲花叢,夷陵上上下下有些姿色的女子哪個沒有遭到他的毒手?就連溫氏姐弟他也沒放過,男女通吃!當年此事在仙門百家傳的沸沸揚揚,金兄難道忘了?”
金光庶想了想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可是雖然當年傳的人儘皆知,但是也沒有實證。再說也沒聽說哪一家的女子出來指控夷陵老祖,所以這件事也就沒人追究。王兄,此時提起是何意?難道你想……?”
金光庶有些懷疑的看向王陽。
王陽點頭道:“不錯,我就是要讓此事重新提起,讓夷陵老祖身敗名裂,在仙門百家麵前再無立足之地。”
“你想怎麼做?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彆說夷陵老祖也不會承認,咱們也沒有證據啊?”金光庶不解的問道。
王陽笑道:“證據是可以找的,金兄,你不要忘了,當年薛洋屠戮常氏滿門五十多口,都已經推上斷頭台了,你兄長金光善為了保住薛洋,不照樣讓常氏唯一的幸存者改口了嗎?這才堵住了悠悠眾口,最終薛洋得以保住性命。我們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找出一群當年受夷陵老祖迫害的女子出來指控,到時候我看他定是百口莫辯。”
金光庶聽到此處不由的來了興致,急切的問道:“哦?王兄,看來你已經安排好了?”
王陽點頭道:“都是信得過的女人,而且不光有女人,我連夷陵老祖的兒子也給他找來了,到時候在仙門百家麵前,夷陵老祖不僅有如花美眷,更是要當爹了。”
“哈哈哈!”
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金光庶不由得讚歎道:“王兄,此計甚高!到時候,不光夷陵老祖百口莫辯,藍忘機更是無從庇護。姑蘇藍氏素來以雅正為立身之本,他藍忘機要不就公正執法給仙門一個交代,要不就負荊請罪,讓出仙督之位,帶著夷陵老祖躲起來。王兄,真是妙哉,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扳倒藍忘機,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金光庶不由得開懷大笑。
王陽歎了一口氣道:“金兄,我這也是沒辦法,他藍忘機修為高深莫測,夷陵老祖更是詭譎之才,傻子才和他們拚武力,那才是真正不自量力。”
金光庶點頭道:“王兄說的甚是有理,除掉了藍忘機和夷陵老祖,區區江澄就不足為慮了。”
王陽不屑的說道:“哼,江澄此人難成大器,隻知道偏安一隅,明哲保身。當年為了一己之利竟然將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兄逐出了雲夢江氏。如今,也更不會為了一個浪蕩子而自毀清譽。再說,我聽聞江澄和藍忘機素來不睦,藍忘機倒台說不定正中他下懷。”
金光庶不僅讚歎道:“王兄足智多謀,你做仙督真是實至名歸。到時候星兒做了金氏家主,一定唯王兄馬首是瞻。”
王陽擺手道:“唉,金兄客氣了,想當年金光瑤大哥做仙督時我們兄弟多風光!唉!不曾想,大哥最後落了個那樣的下場。如今你我兄弟聯手,定會重現昨日輝煌。”
金光庶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又有些遲疑的說道:“隻是,王兄,你忘了一個人,我長嫂,你的親妹妹!金陵可是她唯一的孫子,心肝寶貝。我們如果換掉金陵,恐怕過不了她那一關,你們王氏的幻音術,我長嫂可是登峰造極。到時候如果她反對,我們……?”
金光庶看著王陽沒有再說下去。
王陽笑了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二妹那裡我去說服,我們又不是要金陵的命,即使他不做家主,在蘭陵他也是長孫,不會受委屈的。”
金光庶連忙道:“那是自然,這個大可放心,我們金氏向來都是長幼有序,金陵當然會有他應有的待遇。隻是,王兄,我覺得長嫂那裡沒這麼容易答應。雖然如今她長年閉關清修,不問家族事務,可是事關金陵,她不會坐視不理。她的脾氣你應該了解,她要是不同意,誰也彆想得逞。”
王陽哼了一聲道:“到時候恐怕由不得她不答應,她的那些事要是說出去,恐怕她自己都自身難保,金兄且就放心吧,交給我便是。”
金光庶聽到此處,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方便打聽。聽到王陽如此信誓旦旦,心裡也是放鬆了許多。
不淨世。
聶懷桑聽著管事的彙報,臉上現出了一絲冰冷的寒意,冷冷道:“果然如此,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想用如此陰毒的手段陷害魏兄,當真可惡。”
管事道:“宗主,那我們要不要通知仙督?”
聶懷桑想了一下道:“再等等吧,你切不要走露風聲,隻管嚴密監視即可。如今藍二公子沒有任何動作,也許早已胸有成竹,另有打算。”
管事點頭應允。
聶懷桑想了想又道:“常叔,你再通知我們在彩衣鎮的暗探,讓他們近幾日多加留意。現在彩衣鎮應該已經進駐了不少仙門中人,魚龍混雜,恐怕彆有用心的人大有人在。”
“還有,你通知婉兒一聲,我們今天也即刻出發去雲深不知處。”
管事恭敬答道:“是,宗主放心,定不會誤事。”
“宗主可還有其他吩咐?”管事問道。
聶懷桑想了想道:“帶給魏兄的禮物可有準備好?”
管事笑道:“宗主儘管放心,早已備好。”
聶懷桑點了點頭,臉上不覺顯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