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乾衝麵色微紅,滯了一下,片刻又叫道:“不管怎麼說,當年夷陵老祖確實傷了我仙門百家很多修士,這些他總不能抵賴吧?大家說是不是?”
姚乾衝看向了眾人,企圖喚起眾人的支持。
可是此時卻沒有人附和。
“哼,你的修士?你的修士到底是被誰所傷,姚宗主難道不知道嗎?明明是金光瑤設計陷害,怎麼現在又扯到夷陵老祖身上了?姚宗主如此栽贓陷害,意欲何為?”江澄毫不客氣的怒聲道。
“原來,姚宗主今天是來討伐夷陵老祖的?果真如此,也要先聽聽仙督的意思吧?”
一直靜觀其變的聶懷桑忽然插嘴說道。
姚乾衝猛一聽到仙督,刹那間一愣,立時有些懊悔,暗道:“我也太沉不住氣了,竟然這個時候和江澄逞口舌之爭,切不可誤了大事。”
眾人本來就對夷陵老祖有所忌憚,現在乍又聽到金光瑤,更是一驚。
無論是夷陵老祖還是金光瑤可都是和藍氏雙壁息息相關,無論是哪一個,一個不慎都會惹怒藍氏雙壁中的任何一個,而他們又豈是可以輕易得罪的?
此時大廳忽然沉靜了下來。
坐在江澄身邊的歐陽智此時心裡正暗暗慶幸:幸虧自己沒有莽撞和姚乾衝一樣口不遮攔,如今局勢撲朔離迷,還是靜觀其變的好。一念思定,歐陽智索性不再開口。
虞金嵩何等老謀深算,看到歐陽智沉默不語,更是不敢多言,乖乖閉嘴。
會客廳一陣短暫的沉默。
良久,終於又有人不死心的問道:“藍宗主,聽說夷陵老祖是在碧靈湖中了溫氏化丹手,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藍曦臣微微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答道:“是的,魏公子確是被化丹手所傷。”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化丹手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夷陵老祖中了化丹手,不死也是個廢人,那麼今天不出現也就理所當然了。
大家心裡剛要鬆一口氣,忽然隻聽藍曦臣又道:“不過,魏公子已經無虞,大家無需猜測。”
“啊?這?怎麼可能?”
眾人一片驚懼,陣陣交頭接耳。
如果此話是從任何其他人口中說出,定然會讓眾人恥笑,或者當眾斥責。
中了化丹手,還沒聽說過有誰能安然無恙的!
可是從藍曦臣口中說出,沒有人會懷疑。
見大家都不再言語,藍曦臣方才道:“各位宗主,魏公子的事情由忘機做主,我們就不要在這裡多費口舌了,一切等明日忘機來到再說吧。”
藍曦臣又吩咐門生重新換上茶水。
眾人聽藍曦臣如此說,也不好再多問什麼,隻得轉移話題,說些仙門其他事宜。
不覺間已到午時,管事進來稟報,午膳已經備好。
藍曦臣遂微笑道:“已是午時,各位宗主先用午膳吧。”
說著向管事招了一下手,管事會意,不一會,幾名著藍氏校服的門生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裡都托著放著午膳的托盤。
眾人都是各懷心思,也沒吃幾口。當然,藍氏清一色的素食,也著實讓人提不起食欲。
撤下食盤,藍曦臣又吩咐重新換上茶水和糕點。
又品了一會茶,藍曦臣方才道:“各位宗主,待會用完茶水,請先回官房休息,過了醜時,會有門生帶領大家參觀大典樓台,道台,監察寮。大家不必拘束,請自便即可。”
回官房的路上,眾人都在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都有些小心翼翼。
虞金嵩卻是拉著江澄道:“江澄,藍忘機到底去哪兒了?還有夷陵老祖他是不是真的沒事了?他們到底在乾什麼?”
江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虞宗主,藍宗主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江澄打從心裡討厭他這個舅舅。
自從虞金嵩當初害怕被連累,和雲夢江氏徹底劃清界限,江澄就沒在公開場合叫過他一聲舅舅,即使後來虞金嵩幫他重建蓮花塢,他也依然沒有絲毫改變。
不過,虞金嵩根本不在乎這些,對他而言,叫什麼無所謂,隻要能得到他想要的,讓他叫江澄舅舅他都願意。
所以,聽到江澄沒好氣的回懟,虞金嵩也不生氣,依然不死心道:“你不是先來的嗎?難道你沒見到夷陵老祖?”
江澄更是厭煩,索性不發一語,轉身離去。
虞金嵩看著江澄背影,想了想,心中一動,也跟著離開。
雅士林官房裡,歐陽子真焦急的道:“爹,怎麼樣?您見到魏前輩了沒有?”歐陽子真的語氣充滿了急迫。
歐陽智搖了搖頭道:“藍忘機和夷陵老祖都沒出現,藍曦臣說夷陵老祖在靜修,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啊!”歐陽子真也有些不可思議道:“我去舍管也沒見到思追他們,又不敢私自去魏前輩住的地方。真是的,也不知在搞什麼?怎麼思追和景儀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歐陽智坐在案前沉思了一會道:“子真,也許你說的對,我們萬萬不能胡亂揣測,我總覺得藍忘機他們定是有事,還是小心點為好。”
歐陽子真撇了撇嘴道:“就給您說嘛,您不能聽信姚宗主他們胡亂猜測,我就知道魏前輩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歐陽智沉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