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軾的吐息變沉了,大掌在她的腰肢摩挲著,沈春蕪感受到了燙烈的癢,接下來,空氣裡響起輕微的裂帛聲,她身上的紗裙被一股近乎蠻橫的力道扯碎。
事到如今,沈春蕪心裡其實有些隱隱的怕,畢竟她還沒做好準備,及至盛軾親吻她時,她無措地用胳膊抵著他的胸.膛,緊張到啜泣:“王爺會憐惜我嗎?”
盛軾用拇指揩掉她眸眶的淚漬:“知道害怕了,嗯?”
沈春蕪點首如搗蒜,聲如蚊蚋:“怕的。”
“既然隻有這點膽子,那就不要逞一時口舌之快。”他咬著她的唇,“否則下一回,就覆水難收了。”
言訖,沈春蕪身上罩下來一張寬大暖和的衾被,隔著一張被子,他從背後擁著她:“就這樣睡吧。”
沈春蕪一動也不敢動,闔攏上了眼眸。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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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半個月,她都待在軍營裡。
因為身上的紗裙被撕破了,她除了一件絨氅,便無衣可穿,盛軾不知從哪兒尋來的一套襴袍,是男兒裝,命她換上。沈春蕪也不是挑挑揀揀的性子,就是有些替那一套香雲紗裙子惋惜,如此名貴之物,一夜之間就毀在他手上了。
盛軾沒有送她回府的打算,但環鶯和緹雀都不在身邊,沈春蕪身邊沒有可以說話的人,白天盛軾不在,她感到很無聊。
似乎感受到她的小情緒,當夜盛軾對她道:“翌日帶你去校場習射。”
沈春蕪沒去過校場,更沒有習學過射箭,這些都是對她很遙遠的東西,阿父阿母都沒有教過她,她不曾接觸過。尤其是失明之後,行動處處受限,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數,能做的事也更是有限。
人麵對未知領域的事情,下意識就會退縮,生出懼意。
沈春蕪也不例外,她搖了搖首:“我看不見,射不中靶的。”
但她的拒絕毫無用處,翌日朝暾時分,盛軾還是強勢地將她擄掠至校場上。
一路上,難免會遇到訓練的兵卒,但他們都熱忱高呼一聲“嫂子好”,這聲“嫂子”讓沈春蕪麵紅耳赤,恨不得尋個地動鑽進去。
打從盛軾將沈春蕪帶來軍營,這一道消息不脛而走,聽聞王妃是奉京第一美人,人人都想目睹王妃的真麵目,每天徘徊在主營外的兵卒數不勝數,無一例外都遭受到了訓斥與加訓懲罰。
時而久之,眾人到底犯了怵,這日校場上,因為還沒到正式的集兵時間,所以場地上空空如也,也無人膽敢去瞎湊熱鬨。
穹空沒有落雨,罕見地放了晴,一縷日光薄薄照在沈春蕪身上,她感覺暖洋洋的。
盛軾遞給她一張長弓和一袋箭,沈春蕪嘗試性拉弓,但弓身偏長,她力氣過小,弓根本拉不開。
以為此舉會引來盛軾的嘲弄,但他沒有,提點道:“先左手拉弓,右手執箭,拉弓不需手臂上有過多的勁道。”
沈春蕪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任憑她如何使勁或是收力,弓身仍舊硬如磐石,不曾有絲毫的彎曲。
“要這樣拉弓,本王教你。”身後是男人低沉含笑的聲音。
沈春蕪眸睫顫了一下,盛軾的雙手覆在她掌心處,背後是他寬闊的胸.膛,這般一來,他就牢牢圈住了她。
“撚箭。”
“張弓。”
“放箭。”
沈春蕪一行一止都跟隨著他的節奏,隻聞不遠處傳來一記悶響,箭枝不偏不倚中了靶。
她慢慢摸索著盛軾是如何不徒靠臂力去張弓的,她能感受到他的確沒有在臂上使勁。盛軾示範數回,邇後鬆開雙臂,讓她自主試上一回。
沈春蕪摸清楚門道,現在伸臂扯弓,長弓竟是神奇地拉開了,她還能拉上一個完整的滿弓。
“王爺,我拉開了!”沈春蕪很是雀躍,笑意掛在芳靨上,灼灼若出淥波的芙蕖。
盛軾唇畔也噙著笑:“放箭試試。”
好景不長,沈春蕪射箭如蒙頭蒼蠅,根本尋不到方向,親自射的第一枝箭,出師未捷身先死,墜在了不遠處的草垛子上。
她羞窘得不行,好在這一回沒有畏葸不前,虛心請教該如何將箭對準靶心。
盛軾道:“聽聲辨位。”
沈春蕪匪夷所思,聽他繼續道:“萬物各有其聲,射箭其實不是靠眼,靠得是聽,風吹過校場的時候,風聲何時緩何時急,都能準確告訴你靶心在什麼位置。”
沈春蕪問:“王爺也是靠聽嗎?”
盛軾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握著她一隻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