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風流(3)(2 / 2)

錦繡芳華 九月輕歌 6510 字 5個月前

是那樣彆扭的小東西。也真難為她了。

“醒了?”顧雲箏轉過屏風,笑盈盈走到他麵前,幫他穿衣。

霍天北湊近她,聞到了她一身油煙味,“你該不會下廚去了吧?這一身味道……真難聞。”

顧雲箏斜睇他一眼,已習慣了他半真半假地揶揄,“真的很難聞麼?那我以後再也不去廚房了。”

下廚對於她來說,是比做針線還難的事。他知道是為什麼,緊緊地抱了抱她。

顧雲箏則催促他,“快去洗漱,我換身衣服。”

“嗯。”

熠航過來請安的時候,送來了一幅八駿圖,甜甜地笑著,“四嬸要我給四叔選的禮物。”

“乖。”霍天北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將他抱到桌前。

熠航又道:“四嬸想給您尋一匹寶馬的,可是徐默說,您隻喜歡精良的戰馬,四嬸就要我選一副畫著駿馬的名畫。”又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寶馬和戰馬不一樣嗎?”

顧雲箏笑著接過話:“自然不一樣。有的寶馬隻是樣子好看,腳力好,不見得能吃得了沙場的苦。有些寶馬能做戰馬,有的就不行,要磨練之後才可以。你四叔現在沒機會訓練馬兒了。”

熠航似懂非懂。

顧雲箏則打趣霍天北,“唉,英雄無用武之地了,每日裡隻能和官員明爭暗鬥。”

堇竹和李媽媽俱是忍俊不禁。

熠航就又問:“那怎樣更厲害呢?”

“都一樣。你四叔做的事,都是一般人做不來的。”這一點,倒不是顧雲箏恭維霍天北,是事實。

“哦。”熠航點頭,“那四叔還是像現在這樣就好了,打仗很苦的。”

霍天北與顧雲箏俱是頷首一笑。

小丫鬟捧著放有三碗壽麵的托盤走進門來,堇竹和李媽媽接過,擺到桌上。

是顧雲箏忙碌半晌做的壽麵,湯色鮮濃,麵條上覆有肉丁、豆腐、雞蛋、木耳、胡蘿卜等菜馬。

換做彆人,是輕輕鬆鬆就能做出的。可這對於顧雲箏而言,卻是唯一能做出且敢端出來讓人享用的。並且,是前不久才學會的。

吃麵的時候,顧雲箏覺得味道超出期許,卻仍有不足:“麵條切得粗細不均勻。”

餘下的一大一小就細看了看碗裡的麵條。

熠航嘀咕:“味道好不就行了嗎?很好吃的。”

霍天北道:“她就是毛病多,彆理她。”

顧雲箏啼笑皆非,可是看著兩個人都是吃得津津有味,心裡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會做這種麵,還是在山裡的時候,她纏著他教她做藥膳,他不肯。她就退而求其次,讓他指點自己做麵食。沒辦法,在山裡的日子他一如既往,她卻是閒得發慌,總要找點事做。他就找出食譜,照著上麵寫的告訴她怎麼做。

一學就後悔了,她從不知道一碗麵也有那麼講究。而且,切菜她沒問題,揉麵、切麵就不行了,掌握不好分寸,麵不是硬了就是軟了。麵這種東西也實在是不好切,不是手穩就能切得均勻。

可越是做不好,她越是跟自己較勁,連續兩日悶在宅子的廚房,沒完沒了地做,沒完沒了地讓他品嘗——她不好過,他也要陪著。

後來,就像是小時候背書一般,把各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才做得像回事了。

生平隻會吃不會做,這麵是她唯一會的。到了他生辰這日,就當做壽麵做給他吃。

好不好的放在一旁,終究是一份心意。

霍天北明白,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一定不知道,這是他吃得最滿意最高興的一餐飯。

這一早,也是他度過的前所未有的最美光景。

出門時,徐默等在院門外,神色鮮少的沉凝端肅:“侯爺,您要找的當年那些人,已全部找到,昨夜賀衝已將人全部帶到了前院,安置在外書房。在人進到霍府之前,已全部招供。”

霍天北思忖片刻,“你去給我請兩天假,將秦閣老、二爺請來,我有要事與他們商量。”

徐默稱是,快步離開。

霍天北看了看天氣,萬裡晴空,白雲浮動,陽光明媚。

真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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