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們的丈夫和孩子……也不能怪他們，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至於她。
“我確實放不下這個案子，這是我的執念，您要看就看吧，我任俠這輩子談不上光明磊落，但確實沒做過什麼違法違紀的事，些許黑曆史，丟臉的事，我都是快退休的人了還在乎這個？又不是小年輕了。”
任俠說的風輕雲淡，但林明照和周意真都明白，再怎麼聖人的人都有不想為外人所知的事。
“我會尊重您的隱私，也會對案件以外的事守口如瓶，還請放心。”
林明照說完，就握住任俠的手，閉上眼睛，兩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她。
沒有任何異常，就隻是握手而已，但林明照額頭上漸漸沁出汗珠，臉色也有些運動後特有的嫣紅。
周意真拿了紙巾輕柔地拭去林明照臉上的汗，用廢紙充作紙扇給她輕輕扇風。
任俠任由她握手，但能漸漸感覺到手心濕潤，出了手汗。
大約就這麼個姿勢一動不動維持了半小時後，林明照終於睜開了眼睛，向後仰躺在沙發上。
她眼睛有點紅，是共情了死者去世時的恐懼和絕望造成的。不過林明照在決定和幾位同伴一起抗下滅世之災，在一遍遍目睹了親密的戰友灰飛煙滅的時候就已經經曆過蝕骨之痛，閾值很高，所以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
“不是一個人，是團夥作案。”林明照開口就是驚雷，因為現場從來沒有發現過除死者之外第二個人的痕跡。
“三場，每個現場都有痕跡存留，其實如果證據還在你們檢驗過後可以發現，三場是不同的人留下的。”
林明照講述了一個令人後背發冷的故事。
在當年，有人靠著一些隱匿的渠道通過共同的癖好結識一起釋放欲望，過程足以被任何平台口口。後來，他們越發欲壑難填，發展到……對人動手。
“其實那三個，不是第一批受害者。有人家裡人當時重病住院很長時間，他利用陪床之便摸清了醫院情況，主動提出幫醫院處理那些夭折的嬰孩，當時管理又挺混亂……總之，胃口又一次被撐開，他們最後還是對活人出手了。”
一些細節林明照說不出口，但目睹過現場的任俠又豈能猜測不到？她牙咬緊，幾乎迸碎了後槽牙，這群可惡的畜牲！
“他們是誰？”
林明照報出三個人的姓名和身份，任俠迅速記下。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時隔多年，證據既然已經丟失，那你們必須從他們後來的犯罪裡找證據。可惜，當年地毯式搜查嚇到了他們，他們收手後逃去了外地，甚至有人出國。”
“出國的那個國籍已經改了，除非哪天開疆拓土，不然鞭長莫及。不過留在國外的兩個，你可以申請並案。”
提起這件事又勾起林明照對往事的思緒，她暗自咬牙，對如今不是大一統的國際局麵相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