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打量著眼前人,眸中劃過一絲驚豔。
他雙眼蒙著白巾,一身漆黑衣裳,右手持握長劍,周身殺氣縈繞不散。
像是幽夜之中月色中落雪的山巔,冷寂之中藏著危險,讓人向往又恐懼。
倒是沒想到傳說中的戰神楚寧寒,竟然是這副模樣。
“這話……應該是本王問世子妃。”
蒙著的雙眼,楚寧寒卻準確地看向薑黎所在的方位。
他聲線冰冷,似冒著寒氣。
幽幽道:“你要做什麼。”
薑黎搖了搖頭,“王爺說什麼,恕我聽不懂。”
“薑黎,你先前數次利用雍王府的事情,看在你主動獻出東海金蓮的份上,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若一而再的利用明昭對母親的期盼,哼!”
楚寧寒驀地冷笑一聲,劍尖挑起落在地上的排簪。
下一瞬,尖利的簪子就從薑黎耳畔劃過,狠狠地釘在了藥櫃門上。
“哢嚓!”一聲脆響,藥櫃門直接裂成了碎塊。
楚寧寒冷清的聲音飄過來,“明昭的母親隻能是她的生身母親,與你薑黎沒有任何乾係!”
“嗬!”
薑黎怒極反笑,“雍王爺,我看你病得不輕,不僅眼盲,腦子似乎也該好好看看。”
“放肆!”
楚寧寒的劍下一秒就架在了薑黎的脖子上,但薑黎笑容越發的明豔。
“雍王爺夜闖門庭,又持凶傷人,王爺若想皇帝陛下趁機屠了雍王府,便儘管動手。”
她甚至閉上了眼睛,指著自己的命穴,“請。“
“世子妃是在威脅本王?”
劍刃逼近薑黎的脖子,嫣紅的血跡一點點地暈染了劍鋒。
“對啊,我就是在威脅王爺。”
薑黎睜開眼,“旁人都知雍王府是唯一的異姓王府,開國功勳,風光無限,卻不知雍王府現在是熱油烹火。”
她的盯著楚寧寒的目光很放肆,說的話更是膽大包天。
“尤其是這一代的雍王,驍勇善戰,在七年前的北疆之亂中,僅僅四個月就收回北疆淪陷的十城,民間百姓隻知雍王楚寧寒,而不知皇帝蕭傲。”
“所以,雍王爺,你即便是眼盲病重,皇帝依然不放心你。蘇司言不會是最後一次,尤其。”
薑黎頓了頓,笑容收斂了些。
“尤其是郡主回京,王爺有了後嗣,這種事情隻會越來越頻繁。王爺殺了我,正好是給皇帝遞刀。”
楚寧寒低下頭,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
“薑黎,你可知你所說,已經犯了謀逆之罪,本王現在就可以將你格殺。”
“但王爺沒殺我,不是麼?”
薑黎看著近在咫尺的楚寧寒,唇角微勾,笑出了聲。
“我們並不是敵人,甚至王爺有求於我,想知道我的東海金蓮從何而來。”
她是將那朵東海金蓮給了楚明昭,但楚寧寒沒跟著離開還襲擊她。
為的無非還是楚明昭,他要東海金蓮的線索。
薑黎抬起手敲了敲脖子上的劍刃,一抹香意掠過,“王爺,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楚寧寒默了默,收回了長劍順勢後退半步,依然盯著薑黎,冷淡的道:“說。”
“王爺該不會這樣就想讓我交出東海金蓮的來曆吧。”
薑黎抬手摸了摸脖間的血痕,有著微微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