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春院的丫鬟婆子愣是沒有一個敢於上前阻止。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青白的木板見了血,謝嫣臉上才好的疤痕直接撕裂。
原本用以遮臉的麵紗,也黏糊在血糊糊的臉上。
足足打了快三十板,謝玉琅才終於出聲,“好了,停手吧。”
玉枝看了薑黎一眼,薑黎並未反對,她才收起了竹板,回到薑黎身邊。
“娘親,您一路辛苦了!”
謝玉琅又湊到了薑黎身邊,動了動手指,想拉住薑黎的衣袖,又怕薑黎生厭。
最後也隻仰頭望著薑黎,小臉滿是討好。
薑黎一言不發,甩了謝玉琅一張冷臉,抬腳就走。
這一次,謝玉琅沒攆上去。
他望著薑黎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後,咽下心頭的受傷,然後看向半死不活的謝嫣,吩咐身邊的書童。
“打盆冰水來。”
謝嫣的丫鬟婆子也不敢攔,甚至去解救謝嫣都不敢。
他們到底是永寧侯府的人,生死都捏在永寧侯府手中。
謝嫣與謝玉琅比起來,當然是謝玉琅的分量更重。
所以,書童提來特意加了冰的水,謝玉琅提起來親自倒在了謝嫣腦袋上也沒人敢阻止。
原本謝嫣像死魚一樣昏迷著,一桶水下去,被澆了個透心涼,渾身都濕了。
謝嫣猛地睜開眼,被強迫蘇醒過來。
但,謝玉琅一沒給她鬆綁,二沒給她取出口中的布。
謝嫣想要尖叫都叫不出來。
春寒料峭,哪怕現在陽光還在,謝嫣卻感覺自己置身於寒冰洞窟。
她雙眼血紅,死死地瞪著站在她麵前的謝玉琅。
謝玉琅如薑黎一樣逆光而站,影子亦如山嶽一般籠罩著謝嫣的整個視線。
“姑姑,你既然不要臉了,那我就幫你撕了臉,以後這張臉也彆要了。”
他下顎微挑,冷冰冰的目光猶如利刃一樣插在謝嫣身上。
“以後,你再罵娘親一句,我就絞了你的舌頭。你再傷娘親一根頭發,我要你償命!”
隨後,謝玉琅就看向望春院的丫鬟婆子們。
“將客人送回望春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放她出來。”
“是!”
望春院的丫鬟婆子這一次答應得倒是快,利索地將謝嫣鬆綁,幾乎是用抬著的方式,將謝嫣送回到了望春院。
外府門口的事情風一般的傳遍了整個侯府,謝雋自然也是知曉了。
他暴跳如雷,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
“薑黎竟沒死!”
安國公府是做什麼吃的!
連個女人都殺不了!
而且,謝玉琅那個逆子,為了薑黎居然下令讓人掌摑謝嫣!
幾重憤怒疊加,謝雋捂著胸口,麵色煞白,幾乎要氣地厥過去。
“世子爺,安國公府有信送來!”
正在此時,侍從急匆匆進來,遞上了一封信。
謝雋撐著一口氣,快速打開。
書信是安國公送來的,其中意思就隻有一個。
皇澤寺刺殺失敗,這件事與安國公府並無乾係,需要永寧侯府自己擺平!
“該死!”
謝雋憤怒不已,眼珠子都氣紅了。
“想推給侯府,直接脫身,沒那麼容易!”
他直接撕了書信,直接新寫了一封信,交給侍從。
惡狠狠道:“送去安國公府!”
如若安國公府想撇開,那麼七年前的事情,他也不介意公告天下!
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