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冷笑一聲,“你即還記得花神娘娘誕辰,就該知道我是今朝新的花神。”
她聲音悠悠,陳夫人和丫鬟的臉一齊黑了。
“按照大周習俗,每年選出的花神,視為花神的人間化身。可不拜天子,不拜除花神之外的所有神佛。”
薑黎又看向佛龕的影子,聲音含著嘲弄。
“你這佛,可受不起我的禮拜。”
“你!”
陳夫人緊緊地抓著椅子,差點按捺不住。
丫鬟連忙一把抓住陳夫人,搶先說道。
“夫人,世子妃所言不錯。”
“放肆!”
陳夫人反手朝著丫鬟臉就是一耳光,“此處有你插嘴的份!”
“夫人恕罪,奴婢失言!隻是花神的確不能拜佛,否則會觸怒我佛和花神娘娘!”
丫鬟連忙跪下,頂著巴掌印,急急解釋。
“都是奴婢有錯,未曾考慮好此事。”
陳夫人沒想到她這丫鬟這麼不靈光,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騙不了薑黎。
可就這麼放薑黎走,她實在是不甘心。
“的確是你的錯,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罵完丫鬟,陳夫人扭頭對著薑黎又換了和藹的表情。
“世子妃,今日禮佛便是這奴婢出謀劃策,我倒是忘記你成了花神的事情,今日倒是你白跑一趟。”
她又歎息一聲,“不過,你也的確是出嫁七年了,這又是第一次回來,今日便在府上住下。”
陳夫人心裡的殺意越加濃厚,隻要薑黎留下,她有的是法子殺了薑黎。
哪怕最後手段不光明,隻要薑黎死了就行。
這本就是七年之前就該做的事情!
前不久剛遣人追殺薑黎,薑黎卻毫發無損的回來了。
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薑黎到底是怎麼逃脫,但今日讓薑黎來,她就沒打算讓薑黎活著離開。
“住下就不必了。”
薑黎估摸著時間,她從進門打了陳夫人時下的毒應該是快發作了。
她站起身,扭頭看著陳夫人。
揚起起唇角,笑容滿麵,“況且我也不算白來,現在,我可以放心的去報官了。”
“什麼報官?”
陳夫人一臉茫然,同時被薑黎陡然起身下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往後一仰。
“夫人,你不知道嗎?我前些時日去皇澤寺,知道了玉峰生了一窩匪患,專門劫掠往來行客。”
薑黎盯著陳夫人的眼睛,“他們實在是可惡極了,這麼多年居然沒有人發現,一定有人包庇。”
“我上一次也差點被山匪洗劫,好在花神娘娘護佑,我平安而歸,甚至還拿到了他們手中的一塊令牌。”
薑黎拍了拍胸脯,仍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然後又掏出一塊令牌,還在陳夫人越來越恐懼的目光裡晃了一圈,好叫陳夫人看個明白。
“此令夫人肯定認識,因為這就是安國公府的。”
她笑眯眯道:“我先前還懷疑是安國公府想害我,但是今日夫人讓我禮佛求平安,讓我知道夫人是掛念著我的,肯定不會是害我之人。”
“那麼,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安國公府。”
薑黎收起令牌,笑容一斂,語氣森然。
“我相信上報京兆尹,就能查到是何人假冒安國公府豢養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