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玉緣距離東院的路程實在是有些遠,走到時候東院都已經點上了燈火。
“白少爺稍等,奴婢先前去稟報世子妃。”
白墨宴是謝玉琅的客人,要去府中走走,丫鬟們隻得帶路。
但是要想進東院麵見薑黎,還得需要薑黎的準許。
白墨宴略微頷首,心情卻沉甸甸的。
一路行來,整個侯府中的人,對待琳琅玉緣的人都帶著一份奇怪的目光。
那是看可憐蟲的目光。
淩啟伯府嫡係子嗣不豐,她哪怕是女兒,從小也當做男孩教養,除了爹娘,無人知道她身份。
而旁係則子弟眾多,尤其是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
她曾見過那些旁係嫡子嫡女是如何欺壓庶出的姊妹兄弟,下人們也是用這種目光看待庶出的子弟的。
現在在永寧侯府中,謝玉琅的情況已經到了隻是名義上的少爺,實際下人都覺得他是庶出的地步了嗎?
白墨宴抬頭盯著主院的窗,燈火映照下,依稀可看見窗扇上的影子。
一個毫無疑問的薑黎,另一個……
是薑元宸。
此時,正房。
青竹親自前來稟報,“世子妃,白少爺是直接從琳琅玉緣過來的,他說有急事要見您。”
薑黎抬眼從窗戶間隙看見了在外麵等候的白墨宴。
“請進來吧。”
前世她與白墨宴打過不少交道,他因著小時被謝玉琅救過。
所以對謝玉琅很是特殊,幾乎事事都將謝玉琅放在前。
這一世謝玉琅救他之事未變,白墨宴還是圍繞著謝玉琅打轉。
他性子很要強,而且手段更是狠辣。
今夜前來,還是為謝玉琅打抱不平的。
薑元宸站起身,“既然是有客人,我先行告退。”
薑黎點點頭,薑元宸今日來主要是請示了明日文武行宴的事情。
他與輔國公府一同入宮,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若是從永寧侯府出發,那麼少不得會被特彆關照。
最近永寧侯府的事情鬨得滿京風雨。
薑元宸既然能避開,那是最好的。
白墨宴上一次就對薑元宸有敵意,這會兒看見他在東院,恐怕更是厭惡他。
薑元宸行事光明磊落,年少就有君子之風。
若與白墨宴為敵,雖然白墨宴不會是他對手,但是防不勝防,白墨宴發起瘋來,還是個麻煩事。
白墨宴與薑元宸一個進門,一個出門。
兩人在門口恰好遇上,雖未曾言,但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白墨宴已經在薑元宸身上插了無數刀了。
進了內室,馨香撲麵而來。
白墨宴憤怒的心情打了個折,她不自覺地咬了咬唇。
抬手朝薑黎行了一禮,“白氏墨宴見過世子妃。”
再抬頭,聞著沁人心脾的香,心境平和下來。
“請坐。”
薑黎虛扶了她一把,略略頷首。
等白墨宴一坐下,她就開門見山直接道:“白少爺見我有何要事?”
“世子妃,今天聽聞玉琅哥哥病了,我去了琳琅玉緣但是未曾見到玉琅哥哥。”
白墨宴目光灼灼地盯著薑黎,“不知道世子妃能不能告訴我,玉琅哥哥到底是生了什麼病?您是他親娘,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