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會救她?為什麼還這麼拚命?
他果斷棄槍,再次抽出那柄長刀,高高躍起,將即將扇到邵多的翅膀刺了個對穿!
以此同時,“哢嚓。”鳥腿斷了。
怪物唳鳴一聲,獨腿難支沉重的身體,翅膀又被牽製住很難保持平衡,終於轟然倒下,碩大腦袋貼著牆皮,將二樓客廳最值錢的48寸液晶大彩電刮倒在地,壓碎成拚圖。
陳拓將穿過翅膀的長劍釘在地磚麵上,喘著粗氣去看邵多。
邵多已經跟著摔倒在地,但很快緩過勁兒爬起來,踉蹌走到怪物頭部,在它仰起頭試圖咬她時,一腳把它頭踹歪,死死踩在腳下。
接著,她高高揚起斧子,對準覬覦已久的鳥脖子——
“吾是神——”羊瞳透露著驚恐,怪物再次口吐人言,聲音恐怖尖銳,穿透牆板樓層,讓這棟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瀆神者必遭報應!不得好——”
話音未落,哢嚓!
陳拓支著長刀站起,愣愣看著舉斧劈下,一腳踏在怪物頭顱上的年輕女人。
“……什麼嘛。”邵多低頭看著,喃喃自語。
她終於力竭,手腕上的軟管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手再也握不住,沾著“神血”的斧頭當啷墜地。
“原來神腦袋分家也會死啊。真菜。”
血與汗打濕了她遍體鱗傷的身體,破碎衣擺下隱約露出漂亮的腹肌線條。
“陳先生。”直到邵多開口喊他,陳拓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人發呆好久了。
“你——”陳拓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邵多向他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仿佛一朵染血盛開的食人花。
食人花說:“我要暈了。”
陳拓:“啊?”
邵多兩眼一閉,哐嘰躺倒在滿地腥臭血汙中。
陳拓:!!!!
*
“……賠!必須賠!”
“……你說多少萬?我的老天爺啊!還有沒有天理啊!當官的欺負老百姓啊——”
好吵。
邵多從昏迷中被吵醒,頭疼欲裂,眼皮子灌了鉛一樣怎麼也睜不開。
可是他們太吵了,聽了半天邵多終於聽明白緣由:
邵父邵母在要求賠償。
與怪物戰鬥的過程中,剛裝修好給邵沐辰結婚的二層小樓已經被毀成毛坯。他們要求陳拓賠償。
確切的說,是要陳拓所在的部隊給他們賠償。
邵多聽到來了不少人,步履有序安靜,還聽見有人喊“陳上校”。
這個世界太荒謬了,被救的人訛上了救命恩人?哈!邵多活生生把自己笑醒了。
而荒唐的貪婪者,正是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在意識裡,她笑的喘不上氣;但實際上,透支的身體隻能發出微弱的氣聲。
“果然厲害,醒的真快。”寬厚的男聲響起,邵多仰起頭,發現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戴著醫療口罩,一邊處理她左臂上的傷口,一邊饒有興致地瞄她好幾眼。
“我們隊長說,你把那D級的人麵鴞給——”他撚著針筒抽藥液,抽完順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D級?
人麵鴞?
邵多眼中流露出疑惑,但她並沒有說。
她隱約感覺到,自己可能接觸到某些不為人知的領域了……
而自己隻是個普通人,接觸這些,或許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她的願望,隻是家人不要作妖